住了20多年的老房子要拆了,因为时间太长了,长辈们都记不清楚到底盖了多少年了。外表看来只是有点低矮,细看砖瓦缝,风干了的黄土,说明了老房子的年代。
小时候,村庄小学读书。放学回来,看见烟囱升起袅袅浓烟,冲进厨房小屋一看,满眼蔬菜,失落。那时候觉得一碗猪肉是特珍贵的东西。
于是期待种水稻。因为家里2个人忙不过来地里的农活,所以会请人帮忙,家家清苦,没有工资,忙好了也给你家帮忙。当然,一顿有鱼有肉的饭还是少不了的。所以期待。记得今天原来是孩子的生日,早上上学前应该吃面,在加个鸡蛋。对,只有鸡蛋,也只是2。3年一次的生日鸡蛋,因为在某个一年里面会忘记原来你还会过生日的啊?吝啬的生活,连一句生日快乐也不会给你,因为在当时那是一句很前卫的话,不会存在于我小时候的生活中。
院子里一棵白果树,公的。树也有公母的,至少我发现白果树会分公母。很好认,公的挺拔向上的长着。小时候,姐姐和我,跟着奶奶在村政府玩,发现有小树苗,偷偷拿了根回来种。胡乱挖个坑,种下去,埋了。也没觉得它会长成什么样,现在看看,当时根本没关心它的成长,现在到也是参天大树了。仰头看看,10米有余。也种果树,没零食吃,结了果子解馋。细心照料,但长不大,不知道为什么。有心载花花不开。是不是往往在意的东西不会给你结果?
夜晚总是那么无聊,守着黑白电视,看着看不懂的新闻,换来换去也就这么一个JSTV。所谓的名牌,熊猫牌电视,似乎只会这一个节目。睡下,看着雕花床的床顶,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半夜醒来,听到爷爷奶奶在说话,东家长西家短,加上一些小趣闻,觉得比电视好玩多了。也会听到家里又没钱了,是写信给我父亲让他寄钱,还是去卖些农产品。通常是后者。当时也不觉得家里很穷,其实脑子里也没有穷富这个概念,只觉得生活就是这样的吧。
到了春节。作为一个留守儿童,应该是很快乐的吧,一年或有N年没见的父母会回来,也许不会回来,至少有了期待。其实,期待不是能见到父母了,期待的是父母应该能给自己带回来好吃的零食。嘴里吃着好吃的零食,觉得父母应该是在天堂生活吧,每天都可以吃到这些。过了春节,父母要出去讨生活了,他们走的时候,哭的天昏地暗,追着跑着,直到难得一见得汽车消失在追不到的地方。汽车的尾烟,或许是父母给我最后的道别。
长大了,跟院子里的白果树一样,长过了院墙,看到了外面不一样的阳光。努力成长,追逐灿烂,只是忘记了根在院子里,长的在高,终究是院子里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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