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古镇的空巢老人,实在不敢表露太多情绪。因为知道她白发苍苍的时候,我也一定远在他乡。这么多年说不明道不清的恩怨纠纷,我依然坚信你在的地方就是家。我的确不是你的风筝,因为没有牵连的线。可至始至终都无法丢失,也不愿丢失。我爱你,如同你爱我般坚决深刻。
看每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忽然想起影视传播学课上老师说的等死街。现代文明的逼促下,不允许你陪在父母身边。一家的生计在手上,孩子的未来在手上。不然谁又愿意少小离家老大回呢?漂荡多年,近乡情怯。不安的浊梦里,尽是亲人和故乡的召唤。
听见码头轰鸣的马达声,觉得骨子里有血液在沸腾。水很凉,透彻的刺骨。年幼的时候在沿江小城破败的旅馆醒来,发现父亲不在身边,那个八月的夜晚,我走尽了小城所有的码头。那时候的江水,没有这么锥心的凉,与季节无关。摆渡的爷爷说,今天最后一般轮渡只去不回,只好做罢。尽管对岸青山绵延。我必须懂得回归,一直都懂。
镇上的建筑都被钢架包围,在进行轰轰烈烈的整修。怎么看都像要上囚场的罪人,知道必死无疑所以不喊冤不挣扎。回来客车上很空旷,电视屏幕里有我有喜欢的两个男人:张国荣,即便胡子拉碴,即便狼狈不堪,他依然有蚀人的媚。有时候男人的媚骨,比女人更具杀伤力;华仔,总觉得他的喉结风华绝代,沧桑的安定。
……
好了,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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