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个故事,映衬在方文山词下。有这么层感觉,显露于苏东坡词中。
故事的结局终归是故事,而感觉的末梢却是无尽的思念。
一曲东风,哀怨溢起。你唱我和,游荡湖中。一盏离愁,孤单窗前自鬓头。周董的曲子,仿古小调曲风,二胡与琵琶的完美结合,传统意义上的古调谱法,无不让我接二连三地想象游走在唐宋诗词弥漫的古巷中。
想着东坡词的意境,现代文明的种种浮躁便自然而然悄无声息地化为“愁”字。时间该怎么偷?东坡以“谁家琵琶东风破”寄予时间音乐比喻。或许方文山思考到这句无奈用枫叶来解释谁在用琵琶弹奏这曲子。这与我常常想到的一个问题有染:时间一直在走,我该怎么抓住她!不解,不解,虚妄,虚妄。
一曲东风破,墙上有谁的小时候?自己,还是时间?琴幽幽,人幽幽,琵琶一曲东风破。天涯野外,碧海蓝天,一盏离愁,一壶漂泊,一个人在静静诉说孤独和荒凉,却是在回忆延伸后的世界。瘦的思念,偷不到的时间,就好似我在一望无垠的人生边读着浓重的忧伤和苦涩的离愁,与冲击着古今时空中的每一个幽幽过客擦肩而过。时间流走,没有感情,不会眷恋某个人的悔意,她带走的有多少依恋,多少如烟的往事,我的一切,没有预料的被拖走,能否夺回?哪怕是偷,偷回我的心。
苏东坡与方文山对琵琶曲的词境描写是殊途同归的,某种程度上,方文山的词更像是以苏东坡的外佛状态对意境的重新阐释。篱笆古道曾走,荒烟漫草念头,分手后,沉默。谁在用琵琶弹此曲,或许这个问题弄清楚了,也就彻底解释了此曲词的本质意义。
又看了几遍《东风破》的MV,愈发发现周董要表现的是市井小人物对唯美爱情的憧憬与无奈,后时代意义上的东风破。而苏东坡写个人的孤独充斥人生,茫茫无期的生活际遇,一曲东风破,道尽回忆离别思念之情。如一幅折画:
凉夏晚霞,西湖上,慢行一船,灯红柳绿间,一个男子细听一个女子轻弹,琵琶曲,东风破;唱则优而演,男子起步轻吟一词,女子退却掩面续曲;丝丝情愫,缠绕指尖,唱和良久,若即若离;女子似是哀愁轻轻诉,男子似是巧笑诉诉轻;男子越不像听者,女子越不像诉者,依傍湖水清波,一片夜转过了昼;男子站起,抬眼,浅笑;女子仍坐,低头,闭目;这许久,曲已弹到极至;自男子后,此曲无人可赏。
《东风破》一词,或如此折画的内心感情抒怀,对女子来说,西湖一别,离愁杂感,谁懂?又是几年,又是若兮,女子独坐船头起奏一曲东风破,想至此,回忆曾经男子,何来知音。这一曲东风,便晓风残月,杨柳岸边,哀愁悲诉引人怜惜。女子想,几年前为她弹奏是欢乐的泡沫,然而世事变幻,颠沛流离,荒乱漂泊,徒留思念曾经,孤独,随处而来。期待着再次相逢,却也是命比纸薄,人比黄花瘦。
一首《东风破》,一曲《东风破》,把我的思念勾起,此刻我清楚地看到,欲望与金钱在释然面前皆是虚无,唯有虚无乃实有。很多人看似透过东风破了很多,然而也不过为循循善尽之意,实然想要的没有来过;也许他们生命中对岁月淡化了思念,殊不知,很久以后,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而我,是该庆幸,还是该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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