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5日,清明,暮雨纷纷。
我熟悉的雨水再一次降临了,傍晚的雨水,幽怨的雨水。
凉凉的水珠子,啪嗒啪嗒打在我的手背上,我清清舐掉唇边的一颗。
悻悻的迈步,把手里的水壶拽得更紧,蜷曲着脊梁,瞩目脚下的方寸,只为了劝慰晚雨的调皮。这个雨水调和了的傍晚,它说,我有些眼熟。
我不敢深呼吸,怕惊扰了身旁的幽魂,不敢张嘴而叹,好生怯惮飘落到牙齿间的雨露附着着故人的灵犀。或许,旁边飘逝的一缕黯然是母亲的探视,只不过我看不见她,而她却能傍着我。我会静静的踏碎这样幽冥的步子,因为我能感受到记忆里母亲芬芳,不愿踱步,相思成疾。故乡的习俗在告诫我,应该给母亲的幽魂祭奠供奉,即使不能供奉也不要忘记真切的祷告,虔诚的祝福。
我能看见,母亲的长发化作坟头的草芦,在风中摇曳,日落的时候会衬着熠熠的霞光,闪烁开我的泪水——发现母亲的笑。我真的能看见。我的童年离开得太早,幼稚着寻觅,已然14年。
我悖逆了好多的梦想,细细回味的时候很是惋惜,不曾想竟会懊恼着默默回忆。
完饭归来的路上,雨水大大咧咧的划开人群,分出一条鸿沟,隔阂出我这样一个众人眼中的异类。我懂得领略,所以一路坦途,心中有一种前所未有的释然。
也罢,清明思亲,作思想的祭奠,至少我知道我还没有被这个时代淹没,古俗的美丽还会荡漾着我心扉里的小船,即使那些千里的江陵不日还…… ……
不孝子,清明表相思意,企万金千室予阴冥之亲,左右供奉,差官开路,诚挚而物欲至,三叩首以告慰吾母。
亲用佳贡,尚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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