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社长的约见仍然如时进行,我依然满心欢喜的沉浸在自己的小成就里。直到有一天,我从杂志社出来去车库取车,突然被几个从暗处闯出来的彪悍黑衣男子挟持,他们粗暴的把我拖到旁边的一辆轿车上,用胶带牢牢的封住我的嘴巴,任凭我抵死挣扎,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车子仿佛开了很久,之前奋力的抵抗和内心无限的恐惧,伴着一路的颠簸已使我筋疲力竭,当车子开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停下时,我已经昏昏沉沉的睡去。他们粗声粗气的推醒我,把我带下车,漆黑一片的四野重新卷来了我漫无边界的恐惧和孤立。我多么希望安雄这个时候在我身边,轻声细语的告诉我“七七,有我在,别怕”。想到他,我的眼泪更是汹涌澎湃的酝酿着,也许,这辈子,我再也见不到他了,再也不能在不高兴的时候,投到他的怀抱,肆意的把眼泪和鼻涕蹭得他满怀。我被他们推搡着,顺着一条寸草不生的山坡,跌跌撞撞的爬到坡的另一边,一栋灯火辉煌的乡村别墅立刻明晃晃的突兀在我眼前。
我被他们带到那间别墅,其中一个男人叫其他的人看好我,就行色匆匆的离开。我立在这间装潢豪华气派的大厅,看着每个守卫的人都面无表情,在心里,我对自己发狠誓:朱七七,坚强点,宁可杀,不可辱!安雄,对不起,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还做你的妻。突然“哐当”一声,从我对面那扇富丽堂皇的大门走出一个男人,我挑衅的高抬起下巴,轻蔑的盯着他。直到他走到厅堂的那盏大吊灯下,我才看清他的脸。那的确是一张充满英气的脸庞,面部有着俊朗逼人的线条曲线,有那么一刹那,我头脑几乎一片空白,因为这个男人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他是谁?为什么我想不起来!几乎就在同时,我看到这个男人脸上的表情由冷漠淡然突然扭曲为吃惊高兴进而转为痛苦万状“雅兰,你是雅兰吗?怎么可以?难道你跟他在一起!?”一下子我变得茫然无措起来,他叫我雅兰,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看我的眉眼这样的深情,而我总是觉得他周身流畅着的气息如此熟悉温暖?可是为什么我怎么也想不起来,然而一阵剧烈的头痛和双腿的无力让我袅袅婷婷的倒了下去,恍惚中我看到那个男人猛地冲过来抱住我,失声痛哭起来……
当我醒来的时候,看到那个男人紧紧的握着我的手,他温柔的问我“你好点了没有?饿不饿?我叫厨房已经炖好了鸡汤,马上端过来。”我极力的甩开他的手,恶狠狠的质问他“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来到这里!请你快放我回去!我的丈夫安雄要是知道你们把我抓到这里来,一定会铲平这里的!”听到这话,男人眼里的温情骤然降去,他痛苦的把头低下去,哑声问我“他对你好吗?你觉得幸福吗?”我提高声音,一字一顿的提醒他,安雄待我很好,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突然他缓缓的站起来,转身背对着我,把双手插进裤袋里,安慰我似的说道“你要好好休息,你现在已经有了身孕,安雄马上就会过来接你!”我愣住了,终究还是不明白这其中的曲折,这个男人究竟是谁?他和雅兰是什么关系?我是谁?我现在有了安雄的孩子了!
如他所料,安雄在我被绑后第三天早上就出现在我的床前,他心疼的把我拥进怀里,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发,几天来遭遇的种种终于让我找到了发泄的时刻,我搂着安雄的腰,哭得梨花带雨。当安雄把我带出这幢房子时,它四处静悄悄的,安静得就如在梦中。而我也像做了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只是梦里那个神秘的男人,那深情款款的眼神,装饰了我整个梦境,也霸道的占据了梦里的每一个角落,挥之不去。
回去后安雄卖掉了赌场,带着我来到上海的乌镇。安雄说,七七,你说的乌镇原来真是一个山水如画的地方,以后我们就在这里生下咱们的宝宝,好不好。于是,在这个山水如墨的小镇上,安雄开了一家古色古香的酒楼,我们夫妻两个从此过起了隐姓埋名的生活,日子开始细水长流起来。
阅读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