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许只是你顺势而下的一个台阶罢了。原因太简单,与时间、距离、人品通通都没有关系,只是因为从始至终,你不够爱我。
最后,不过是一份沉甸甸的无疾而终。张小娴说“爱情本来并不复杂,来来去去不过三个字,不是我爱你、我恨你,便是算了吧、你好吗、对不起。”而我已经离这些故事很远了。
三、我一直没离开,恰好你也在
我在门诊打了三天吊瓶,手里的君特·格拉斯第一天
看到了127页,第三天还是127页。朱墨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低声说:同学,你的书肯定是盗版的,每一张的页码都是127。我乐了,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不矜持地笑了。我远远地看着他戴着口罩的脸,单单露出最澄澈的眼睛,总是假装不经意走过我身边,扔下甜橙、饼干或者巧克力,后来干脆直接把白大褂的口袋面向我,我自是毫不留情,一网打尽。我承认,那三天,我的确把吊瓶调的慢一点,再慢一点。“世界光明,万物欢欣”,这是尼采发疯时说的话,我突然间颇为感同身受。
可是后来,我们的关系也就仅仅停留在每天的一条短信而已,总是一样的内容,不过是:许小禾,晚安。于是,在我的生活重新步入正轨之后,我也就渐渐地不再想起他。我们总会不断地遇见一些人,也会不停地和一些人说再见,不急不缓,我想我已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待那个最终值得拥有我的人。知道两周后的半夜一点钟,因为等试验结果我耽搁了回寝室的时间,却莫名接到学校保卫处的电话,让我速去一趟。
彼时朱墨正在保卫处和一群保安争吵,大有舌战群儒之势。他因为长期半夜在女生楼下徘徊,所以被学校巡逻的保安带回来问话。我拿了证件,签了字道了歉,他跟在我身后满脸委屈和倔强,也不说话。我带着他走在空荡的校园里,漫无目的,越想越好笑,笑弯了腰就索性坐在马路牙子上,他问我晚上去了哪里?我说一直在实验室。
“你是不是和我们学校的小姑娘恋爱了?”
“是的。”
“你干嘛在人家寝室楼下,她不在吗?”
“她刚才说她一直在实验室。”
乌龙的爱情就是,他每晚在我寝室楼下等我熄灯的时候短信说晚安,可是那时候我只是在开着床头灯吃着荷兰豆看美剧,根本没有意识到关灯和短信,以及楼下的他之间应有的必然关系。
四、正是此地好风光,落花时节又逢君
五年前,也就是我和李一在一起后的第二个学期, 我在街上到一只丢的小狗,一开始我和它就眼巴巴地对望着,那时候我住六人一间的学生寝室,我没有条件带它在身边。后来他竟然跟着我走了半条街,我故意拐进便利店,然后在货架后面偷偷地瞧它,它蹲在便利店门口,不张望、不期待,就那么一直安静地等着。
我买了小包装的狗粮,带它去找李一。那会因为临近毕业,寝室只剩他一个人常住等着奔赴美利坚。三天后,他以对动物过敏以及为我学业考虑为由提出把大米送给别人。
我是后来才知道,大米并不是长相好看的中华田园犬而是纯种的拉布拉多,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李一并不是帮大米找了好人家,而是卖了个好价钱,我也是后来才想起出价把大米买下来的别人,就是朱墨。他后来总是一遍一遍地絮叨着和我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天我抱着大米哭的稀里哗啦,最后还是故意恶狠狠地说你要对它不好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但是,因为哭到哽咽,那句话听起来就变成了你要对它不好我做狗都不会放过你。说到这里,朱墨总是笑得肆意妄为,他说之后的好多年,他再也没有遇到过这么幽默的女生。
重逢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种百感交集。
我问朱墨这些年是不是一直守身如玉、痴心妄想地等着我,他说其实也谈过一两次恋爱,暗恋过三两个姑娘,于是大冬天的我买了根冰棍自暴自弃,他捧着杯热气腾腾的奶茶乐颠颠的跟在我身后。
朱墨,我遇见你,其实并未有多少欢喜,只是多少年来未曾察觉的委屈忽然氤氲上心,日渐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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