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现在还挺年轻的,但我可以肯定我这一生精力最为充沛,满怀豪情壮志的时代早已给了童年。以致于现在的我,观其活跃指数竟不如幼年的十之一二。因而,我的童年可是留下不少传奇。
现在正是初春时节,看着校园路旁冒出地嫩嫩小草,我总是禁不住怀念小时候在此季节里每天拎着小竹篮跑到田野里挖荠菜。在几乎没过膝盖(依据小孩子的身高)的麦田里,仔细寻着同样嫩绿的荠菜,互相比赛看谁挖得多,这可是一群小女孩的最爱。挖回的荠菜多被母亲用来炒鸡蛋,或是包饺子。吃着美食的我,总认为挖荠菜是好贤惠的表现,和古代女子要做一手漂亮女红同样重要,小小的我窃以为自己是很贤惠的媳妇人选。
然而我今生的酷爱,占据童年大半时光的活动乃是捉鱼。
尽管年幼的我还没摸清楚村里的路,但村子附近的大小湖泊,溪流却无一不熟,无一不详。此处的详和熟不单指道路,更兼具所产鱼类,周围地形、植被,垂钓位置,水位深浅等。而我所拥有的捕鱼工具并非鱼钩(不会用也用不了),而是最简单,最简陋的罐头瓶。这个工具可以说是弊处良多,既需担心绳子扣不住瓶身滑落河中,又要担心放入水中时被河里的石块硬物撞碎了,最后还要担心瓶子被挑出时因为水太满鱼儿趁机越了出去。纵然它有如此多的缺憾,纵然它只能捕些虾米小鱼,那时的我还是异常幸福与满足,天天往河边跑。
也不知究竟是哪方太笨,被我如此这般捉住的鱼儿还不少。
五六月份是我最喜爱的时光,此时鱼最容易上钩,周围的天然零食也最多。通常我都是先把“专业设备”放到水里做好标记后,就到附近的小树上摘些新鲜的槐花来吃,运气好时还有桑葚,桃子和不知名的野果。有时我会顽皮地揪了野花编花环来戴,想象自己就是童话里戴着王冠的公主。
那些被我捉来的鱼,一部分成了家猫的美食,一部分沦为我的宠物。那些有资格成为宠物的鱼儿是一种长得圆圆扁扁,有着细碎光洁鳞片的小鱼,它们的身体在光线下会反射出七彩颜色来,游动地姿势也是懒洋洋、慢悠悠的,而且它长不大。只是这鱼不好养活,仅有一两天的寿命。那时我总认为是碗里(我都是用家里吃饭的碗来养鱼,为此不知挨过多少训斥)的水太少,不够鱼喝地。于是以后每次我都会舀很多井水放碗里,惟恐渴死它们。后来学了生物才知道此举幼稚无知。或许是因果循环,死在我手上的鱼儿数以万计,我冥冥中几次险些成了落水鬼,奈何贼心不死。
有段时间看动画片,里面的主人公离开家乡外出闯荡,结识许多好友,也有许多奇遇。后来我羡慕不已、心生向往,便拿了削铅笔的小刀、许多零食和五毛钱的盘缠离家外出浪迹天涯,环游世界。结果在离村的半路被一亲戚“好心”地带了回来。归家后怅恨良久。
传奇之所称为传奇,是因为它的稀少。现在河里没有了鱼,没有了树,土地也少了,多起来的是留守儿童,辅导班。
唉!时常感慨:我小时候呀,那可是……
2011-3-19
阅读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