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飘过儿时村庄的炊烟,丝丝缕缕,萦绕不曾散去,记忆最深刻的莫过于“老猴”。
“老猴”何许人也?一位干瘪的老头,黑黑瘦瘦,一双小眼晴却矍铄有神,个子小小的,一块白色的头巾遮住了残留的白发,语迅很快,嗓子有一点点沙哑嗓门却出奇的大。因了这些又姓候,大家都亲切的称他“老猴儿”。
为什么单单在儿时记忆中只记起了“老猴”?他住在姥姥家的房后,很热心。那时村上时常没有电,即使有也是在后半夜,人们都早已睡下。天黑了吃过饭,自家的猪呀鸡呀鸭呀的也该入圈了,这些家伙总有几只不安分的,偷偷溜出去耍耍,偏偏又很笨或迷路或被贪心的人逮起想占为已有。这时它们的主人开始着急四处的寻找,那可是一大家子的吃喝呀!一头小猪仔养到年前卖掉抵一抵超支的工分;那些鸡鸭生的蛋每天的油盐可全靠它们换得,由其是推独轮车卖小葱老汉喊“鸡蛋换小葱”时那心窝窝里更觉蛋的金贵。寻觅不到自己的那些宝贝,只有请“老猴”来帮忙了。这时星星月亮已经出来,村里静下来。“老猴”略带嘶哑的声音开始响起,“跑到谁家一只鸡,是只老母鸡,头上有一撮白,身子是棕色的,半响时还在家,头黑才不见的,数数你家鸡是不是多了一只,多了的话给谁谁家送去,路上见着了帮忙赶回,都不容易都指着这畜生过活呢……”,这时有善良的人就起身再去数一数自家的鸡鸭,有贪心的婆娘心里自会掂量一下隔天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去送回,路上回家的人也会四处张望帮着寻一寻。喊完了坐下来卷上一支烟,东拉西扯的聊上几句,谁谁家吵架了,谁谁家要盖房,谁谁家要娶亲,张罗张罗谁家有壮劳力谁家里的不用照顾孩子老人,叫上去帮帮忙。
那时隔不了三五天,寂静的夜晚就会响起“老猴”的叫喊声。小小的村落回荡的满是他的声音,那么纯朴那么亲切,以至于对我来说像是儿时的催眠曲,听到他的声音睡的更快睡的更香;对于村民们来说是维系纯朴乡情的纽带,那小小的你来我往,让邻里之情更加的深更加的浓。这小小的情怀一直陪伴着我,在与人相处中,总会想起“老猴”,多一些友善,无论是这样那样的人,总想寻到值的信赖的友人。“我”与“你”相识便是缘,你与我中总有相互值得欣赏的地方,有缘相续,无缘即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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