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憂傷陪伴淡淡的生活,帶著淡淡的香水味,坐在房間靜靜的思考著“由始以來的生活”。
我出生在一個思想傳統、文化落後、行為猖獗的農村。爸媽青梅竹馬,成人禮一過便完婚。然後,就是等待我的降臨。我的到來或許只受到爸媽的歡迎,又或許,只有媽媽吧!爺爺要求爸爸離婚,爸爸猶豫不定,因為他對媽媽的在乎,或許還有對我的愛。滿月後,爺爺便要求分家,隨便安排我們一家住在他房子旁邊的土房子裡。那時候,爺爺住的是紅磚房,除了他和奶奶的正房外還有四個偏房,姑姑一間;二叔一間,小叔一間,而爸爸那一間卻成為了放雜物的儲物室。爸爸雖然氣憤卻也無可奈何,只能欣然接受。或許,爸爸已經習慣爺爺從小的偏愛。日子必須照常過,但矛盾卻還是頑強的在爸媽之間發芽,吵架相當家常,賭氣如同便飯。媽媽几次帶著我回外婆家卻又在鄉裡鄉親的勸說下以及爸爸的挽留下帶著我回家。
爸爸其實挺喜愛女兒的,但媽媽希望可以多生一個男孩。兩歲時,妹妹破殼了,爸爸似乎更寵妹妹。但爺爺卻開始嫌棄媽媽,更嫌棄我們一家,對我們比以前更不濟。以前只是好在別人面前說生女兒不好,斷後。現在,倒直接在爸爸面前說這些不是。好在,爸爸不再在意爺爺的言行,因為,爸爸知道,這個家對他來說有多重要,這個家重組有多不易。爺爺這樣折騰著,日子久了,倒也相處“和睦”。鄉里鄉親們對這些事情或許已經見怪不怪了,以前有些老人會將自己的孫女、女兒送人情,有的甚至到將她扼殺在襁褓中。二姨便是被送給別人養,但絕不是外婆不要,而是養不起。其實也有很多爺爺奶奶喜愛孫女,但因為那種“重男輕女”太根深蒂固,大多都放在心上,並不過分親昵。但在我們家卻是實至名歸,就連接觸都有可能被拒絕。或許,還有別家,像小寒一家,幾乎和他爺爺不敢有任何接觸。
爸爸沒有念什麼書,爺爺説:“大的要讓著小的,不管什麼都要先讓著弟弟妹妹。”但對於我們(孫女)卻總是斤斤計較。爸爸是跟著師傅學木工,雖然一天也掙不了什麼錢卻還是捨不得媽媽下地,捨不得我們沒人看。其實,媽媽很想幫著下地幹活,只是幾次把我們丟給奶奶,奶奶都不看,說她只幫看孫子。可知,她那麼疼姑姑。媽媽氣不過只好在家帶著我和妹妹,有時有事,便讓外婆幫著照顧。外婆疼我們,每次送去了便給我們做些好吃的,補補身體。每次外婆總會給媽媽留一些。
童年是最值得懷念的;最無憂無慮的;但也是最需要教導的。爸爸沒有時間教我們,正好那年舅舅從業,舅舅是師范畢業,論學問,論素養都遠遠高于爸爸,爸爸覺得舅舅教我們最適合不過了。便找舅舅商量,舅舅很喜歡我們,每天一放學就抱著妹妹坐在門口,我則靠在舅舅旁邊,要么就趴在舅舅腿上,聽舅舅給我們講故事,教我們數數,偶爾,拿著棍子在地上教我們寫字。舅舅有時候要忙,小姨就放下手中的家務,教我們玩遊戲。記得很小,我便能認很多漢字,能從1數到100甚至更多,還能算簡單的算術。當時很多叔叔伯伯誇我聰明,我的心裡甜甜的,更努力的去學。別人家的小孩羨慕我能識字,數數,我羨慕別人有爺爺奶奶帶著玩,有爸爸媽媽陪著。
快6歲時,我們搬新家,離學校很近。這是爸爸許諾給媽媽的房子,這裡很寬敞,有大大的窗戶,有屬於我和妹妹共同的房間。爸爸也忙上了屬於自己的事業,工作地點就在自己家。不用天天跟著別人跑,在別人後面做事了,這是爸爸的師傅賜予爸爸最大的恩惠,也是爸爸最需要的。爸爸每天做完事就牽著我和妹妹出去溜達,還會在別人面前和我們親昵,炫耀他的兩個女兒。
我上學了,爸爸天天抱著妹妹送我上學,接我放學,輔導我作業,然後,讓我教妹妹識字。偶爾,放學我帶著妹妹去外婆家,看看;偶爾,拿著作業本去問舅舅遇到的那些難題怎麼解決;偶爾,放學回家沒作業我就一個人溜出去找小夥伴玩,雖然老是被欺負,可是卻喜歡和他們呆在一起。我羨慕別人有哥哥姐姐保護,別人卻說羨慕我有一個漂亮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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