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与我的相识是在四年前的高中入学时,那时因为说话投缘成为了不错的朋友,她在班上成绩很差,再加上她的我行我素,一直被班上的人孤立。虽然她表面上常常装出一种很不屑的样子,但是能看出来她骨子里有着和我曾经一样的自卑,于是我希望能帮她找回自信。
梅与我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相似,高三那年我们几乎同时经历了落榜与失恋的双重打击,于是我们互相倾诉,互相支撑,共同度过了一段艰难的岁月,从此我们便是形影不离的好姐妹。
当我们从打击中慢慢走出来,却有了不同的出路,梅靠着家里的支持出国念书了,而我因为经济问题只能留在国内读一所很不起眼的大学,或许从那时起,我们就注定要被时间的手推散。
梅自从出国以后,渐渐走出了过去的自卑,似乎还因为留学而产生一种强烈的优越感。从此以后她的言语里满满的都是炫耀,真正的交流越来越少。慢慢地我开始害怕与她聊天,因为她总是向我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只要我不答应或是稍不如她的意,那些不客气的言语便会落到我头上,或是在我把话说完之前就很不礼貌地挂我电话,甚至把我拖入黑名单。每一次这样我都会很伤心,很生气,可是我一想到过去的种种温馨就真的不想失去她,所以我每一次我都会不计前嫌到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悲哀。
不久前,因为梅要我赞助她一千块,作为学生的我实在是拿不出来这么多钱来,就商量可不可以少一点,结果梅对我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还把我拉进了黑名单说要绝交,这次,我是真的绝望了,朋友之间扯上了太多金钱关系,我总觉得怪怪的。
我伤心了几天后,想了好久好久,为什么我一忍再忍,却总是被欺负,或许是我太恋旧,总是活在过去,不愿放弃梅,总是还抱有期待,期待她能够重生归来,但是现在的梅已经不是曾经的梅了,盲目地期待不是期待,是幻想,是奢望。
梅优越的物质条件已经让她不再自卑了,所以她不再需要我这样的一个倾听者了,当一个人失去了自己在别人心中的价值,就该扮演好过客的角色,从舞台上退到幕后了。
是否风雨曾同舟,天晴就必须各自散去?梅和我就像是彼此需要温暖的雏鸟,一旦羽翼丰盈起来,就不再需要对方而各自飞去。梅的世界和我的世界仿佛已经隔了一层膜,让我看得见却始终无法触及,难道就是因为我们有着不同的出生。
友情有时候就像爱情一样,需要少一点天真,多一点理智,当一方甘做鱼肉,就不要怪人家是刀俎了。正如“犯贱心理学”所说,在某些人甚至所有人的本性里,确实多多少少存在一些受虐倾向,总去追求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最后吃尽苦头才心满意足。
我与梅生活在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生活方式,思想上难免有差异,我们的价值观自然也有分歧,最重要的是一旦人心被虚荣蒙蔽了,眼睛已经无法看清是非黑白,梅已经觉得她和我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和我在一起只会让她感到不屑,而我还在试图用忍耐拯救这段友谊,默默承受的背后竟是强求。风停以后,就各自散了吧。
或许,如今,连做朋友也需要门当户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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