键盘好硬,每按下一个键,仿佛都要用尽全身力气。麻雀很吵,整个午后都不曾有过片刻安宁。不过还好,我是个诗人,不想因为这慌张的生活而放弃一边看动画片一边喝果汁的权利。
用了三天的时间在家乡观光,仿佛是一个从未到过这里的人一样,的士司机冲着我胡乱开价,我一脸微笑地向他问声好。在一条风沙的老街上,几颗熟悉的老杨树被钜倒了,那条街瞬间宽敞了许多,只是很难用视觉瞬间分辨出如今是夏天还是冬天。我抬手遮着阳光,怕被那熟悉的姑娘看到这尴尬的面庞,然后她朝我走来,抛下一个眼角——台北下雪了……不过还好,我是个游客,不想因为这纷扰的季节而破坏自己夹着传播学总论看3D电影的雅兴。
我伸了伸懒腰,“啊,麻雀,蜡笔小新在日本,为什么不去找他一起尝试把雪碧混着七喜喝的滋味呢?”
出乎意料的是居然听到了回答,“嗯,大雄,静香又不是哆啦A梦,何必把拯救银河系的重任托付给她呢?”
“因为团藏也许是一位真挚的爱国者,这也许会成为一个不解的谜团。”我的心里暗暗想着,“不过还好,我不是柯南,15年来我的身高一直都在变化。”
站在窗口放松一下眼睛,仰望天空,不知该看些什么,除了蓝色还是蓝色。昨天晚上邻家的小弟告诉我说他谈恋爱了,我也才意识到那白菜被猪拱了的故事不能再乱讲了。低头看看表,晚了,晚了,一年没有浇水,盆景早就枯萎了。不由得想拍一拍肩上的尘土——它们太重了……不过还好,我不是鳏夫,那失去或是得不到爱人的痛苦还远不及读不懂后现代主义的痛苦。
实在无法忍受麻雀们的嬉闹了,我决定走下楼去,到公园,到商业区去听听温婉与热烈的共鸣。在这个kuso的城市里,我根本看不见任何有关珠三角的定调,倒是可以发现不少晚晴遗老的六合一统帽。路人看我的表情都是那么狰狞,恨不能将我从他们眼中剔除,还好一切并不是因为那珠三角的定调,只是由于我的脚步背朝阳光而已。我也转过身来,好躲避那比阳光更尖锐的目光,却仿佛听到一种找不到介质的声音在呐喊,那呐喊,粗犷而难以分辨,悲凉而如同一首挽歌。不过还好……不过还好……不过还好……
我想在路上找到我未来生活的地方,却被涌进汹涌的人潮中手足无措;我想在路上捡回我过去丢下的梦想,却被推到青森的危墙下缄口沉默;我想在路上牵手我日思夜想的姑娘,却被挤到偏远的边关外音信难托。我想……不过还好……还好我决定继续背朝阳光……
迎面而来的人啊,快看那即将落山的斜阳,映亮了满街五彩的霓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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