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丽说,她如今的愿望就是利用网络手段,帮助更多的孩子走出青春期的迷茫。
“要顺着孩子的心去引导他们。”她回复网友中的一位“焦急的母亲”,她的儿子沉迷网络,打骂早已失去了用处。而张秀丽却并不认为“网瘾”是“瘾”,她说那只是“学校不快乐,家庭不幸福”造成的“孩子的无奈与无聊”。
对孩子的理解也为她赢得了孩子的尊重。一名从小由她辅导课外学业的男生考上了大学,捧着录取通知书登门谢她。照片中,男孩搂着“张老师”,笑得很灿烂。他还专门写了一封长信,感谢她“不但教书,更重育人”。
一盏墨绿的“护眼灯”静静照亮张秀丽的书桌,老人坐在桌前,用两根食指敲打着键盘。屏幕上,图标和字体都让她的孙女帮她调到最大尺寸。最初,她一分钟只打得出一两个字,现在能打二十个了。“都说我是二指禅”,她捂着嘴笑出了声。桌上还放着一本翻得封面都快掉了的《新华字典》,老人坦言“说方言,拼音不好”,遇到打不出的字,她就翻找字典。
老人用的是最新版的“QQ拼音”输入法,还会用左右手食指联合,摁住“shift”敲出各种标点符号。打招呼的时候,她用得最多的是“QQ表情”中的小笑脸。有时,孩子们的问题让她担心不已,她便一边叹气,一边拖着“下拉条”,反复查看聊天记录,思考两三分钟,才慎重回复。
一位“家长好友”评论说,在网络虚拟的世界里,对言论如此负责的人难得一见。
张秀丽当过小学、中学老师,也做过幼儿园园长。大家认为这个“不会唱歌,不会跳舞,不会弹琴”的园长“严格得不近人情”,然而,在她任职的几年里,没有一个孩子发生过任何意外。
提起近年发生的几起幼儿园事故,老人拍着桌子,瞪着眼睛大声说:“责任不到位,领导没操心!”
“我的电脑就是我的教室,打开电脑,就像站在教室门口一样。”张秀丽对教室有特殊的感情。她记得自己第一次上学的学校,是“两个地下党在阎王庙里办的小学”,一间屋坐满了三个年级的学生;她也记得去开封第一师范报到的那天,教室门口是长长的台阶,两旁摆满了迎新生的鲜花;她还记得她第一次上课,从教室的窗户能看见开封的老南门。那时的她想象不到今天这个“教室”能容纳十几万人,不用执教鞭,不用拿粉笔,甚至不用张口说话。
除了聊QQ,刷微博,写博客,办网络学堂,张秀丽在退休后的现实生活中也从未“离开讲台”。
她义务担任三所学校的“校外辅导员”,还在两个专门针对“来城务工子弟”的免费社区学堂里义务任职。她还独自创办了一份校园刊物《红领巾报》。她经常举办“作文竞赛”,“孝老敬长”评选等活动,自己掏钱,给孩子们发稿费、赠奖品。她还在孤儿学校里支教过一年,每天早上5点出门,坐3个小时大巴。接踵而来的荣誉老人并不在意,“在一个教师看来,最大的荣誉就是孩子们好。”
一个上初中的女孩向她坦言自己“恋爱了”。张秀丽回复她:“孩子,你只能爱,不能恋。”她认为不能扼杀青春期少年对异性的美好憧憬和爱的能力,但两个人“恋”在一起,就会影响学业。
这种观点在张秀丽出生于70年代的女儿看来,未免过时了,女儿说“你的教育还是中国传统教育的延续”,但老人坚持认为“任何事物都是在原来的基础上得以发展,杏树上不会长苹果”。
其实,这位“QQ奶奶”非常“与时俱进”,为了给孩子们提供更专业的“帮助”,2007年,她以72岁的高龄参加高级心理咨询师考试,一次通过。在和“同学”们的合影中,她的白发显得很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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