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相册,旧旧的我黑白地笑着——眼睛裸着单纯,嘴角不衔取舍。停下泼墨回望,原来我城仍叠着素色,皎洁而行。
不知道我小时候有没有问过小孩从哪里来的这种问题。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对照片里奶声奶气的自己感兴趣。总之,我满足于我妈后悔没有带我去参加小宝宝选美的表情,而不感冒我这个宝宝从何处迢迢而来。
这么想想,好像明白了为什么我妈不愿意陪我看西游记的动画片——解释起来容易咬到舌头的问题,就囫囵着来。
初中的时候,老师曾经让我们带小时候的照片到学校。看见有好感的男同学听到此处的浅笑,心不由得有种颠沛流离的复杂感。这短短地笑附着的情感,厚实地堆在胸口。直到揭开谜底的那天,他却缺意外地缺席了。投影中旧迹斑斑的时光倒流,让同学们一片哗然。认不出这是哪位公主王子,更认不出这是公主还是王子。小老头似的宝宝照,和今天的豁然开朗,都是这么的不可思议。也许以后,会更加不可思议,也说不定。
碌碌无为的眼睛看着跑走在老师手中的照片,忽地有了精神。
“这是谁阿?像个女的。”“像个人了,是XX么?”
“是这位美少女。”朋友破釜沉舟。
“呵呵。”我浅浅地敷衍。眼睛里周折的泪水让我显得有点可怜。
大家失望的看着黑白照片里可人的一幕。
那天怎么过的,我整理不出记忆来说清楚。好像最后,老师俯视着豆蔻年华的我们,神情有些具体的温柔。
黑白的平面,立体着我记忆里最初始的美好。站在时间不同的断点,我对那新生命有了不同的解读。只是喜欢干净的照片中映着的自己,只是失望自己成长中消失了年幼的多寡。而母亲,却一直没有苛责,而是宠溺地看着照片中那个可爱的娃娃。
“我觉得你很漂亮。”“我的女儿怎么会不漂亮。”她的爱,满满的往外溢出着。
年少的叛逆,曲折了她的爱。照相开始被我以种种理由逃避。渐渐,母亲收集的相册年龄,竟停在12岁了。
随着长大,成熟陆陆续续地接近我。我城开始被一种温暖丰满起来。不再抬着头,低着看我城的那片黑白。褪色了稚嫩的雾气,肩头披着的风都柔和了边角。
照片仍拂尘躺在相簿,而这次看的人则重新调整好了焦距,款款而来。如同手握相机,再次让时间起航,以爱叩响记忆的门扉。
前段时间,和母亲拍了些照片。她看着照片,叹息着自己的苍老如此的原形毕露。我拿过相片,看着母亲的小影,实在的觉得很好,很漂亮。觉得连皱纹都波澜地很有风韵。
相片已经被时间泡软了,泛着岁月的着色。看着黑白温和的呈现,我想起了那个关于生命起源的问题。
如果有一天,我也遇到了这个问题,我该如何回答?我不知道。也许我那份正在在成长的爱,会给生命地着陆以新的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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