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第几次一个人回家了,随手提了个袋子,带了几件随身的衣物,还有几条没洗的内裤,坐上了去往老家的巴士。上了巴士几个妇女在为一个位置喋喋不休,在这么狭隘的空间里我很压抑。巴士行驶在钢筋水泥高速公路上,俩旁处处是风景,我放起了许巍的歌。我旁边坐了个女孩,她在一旁放着网络歌曲,让我渐渐平静的心,又被这些厌恶的东西给波动,我只好闭上眼睛。最后她放了一首英伦歌曲,伴随着英伦风,我到达了老家。
袋子已经撕开了,我提的是纸做的袋子,刚刚上车时下了雨,袋子淋湿了。我只好报着就往下冲,像报着一袋钱一样。一下车,我就跑去买了些老家的特产吃,越吃越觉得难吃,好像变了味了。
我疲惫的到了老家,躺在床上看了个电影,看着看着就睡着了。醒来时天已经快黑了,奶奶也做好饭菜,我跟气味来到了桌前,夹了块鸡肉。很久没有吃到这个味道了,似乎都已经忘了。我把一锅的鸡肉吃完了,忘记了吃饭。
吃完鸡肉后,奶奶跟我说起了白话,奶奶总说端午回来就有枇杷吃还有栗子吃,可我几乎每年的五月份都没在家。奶奶家的周围长满了很深的草,我很想用剪刀剪掉。奶奶总说草是有氧气的,天气这么热,长些草凉快一些。天已经很黑,但天空很亮,天上到处是星光。我躺在刚刚搭建好的床上,想起小时候经常在床上跳来跳去的场景,没想到这张床还健在。
我从湿湿的袋子里掏出了湿湿的本子,不知道为什么袋子总是湿湿的,我用手在袋子里翻腾了一下,原来还有俩条,洗了却没干的内裤,难怪袋子会裂开,不过好在里面的衣物没有掉出来。我翻开湿湿的本子,本子里的字迹有了倒影,一张张的黏在了一起,一个字里面好像有俩个字,已经看不出是公是母是父是母,分不清到底写的是哪个字。本想干点什么,可心浮气躁,发现自己心越来越重了,深受亲人们的影响。
我姐没过几天也来到了奶奶家,但我并不希望她来。我对她没有什么话可讲,但我还是要装作有很多话要跟她讲。聊天时总离不开男男女女,可我最不想聊的就是男男女女的多层关系。可能是我言情小说看多了,对剧情很了解,说话也开始一套一套的。我们聊了许多,聊到最后才发现,所有的话都是我硬憋出来的。送走了姐后迎来了姑姑。亲人开始聊着谁家的孩子,谁家的三长两短。话中扯出了我弟,我弟是学美术的,可我一直都觉得美术只是一个赠物。大多学美术的将来多在画楼画尺寸画长度跟宽度,至于有几个人学的是画画,几乎是没有,都只是工具,哪怕大家所说的永恒的爱情也不过只是工具,大家不仅会制造工具,还会利用工具,你要知道这一切本来就不属于我们的,总有一天都会拿走的,剩下的也就是那厌倦的心,像一只马一样,马不停蹄地奔赴死亡。
走时我仔细的看了看周围,墙上贴着几张九十年代的画报,这几张画报伴随着我长大。上面的字迹依然清晰,一句我从来没有认真看过字,今天却历历在目,好像就在说给我听的,它很早以前就告诉了我,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我听的,上面写着“童年已像彩云般飘远,但回忆却时时刻刻在身边”我知道一切都已经变了,从我看懂了这句话开始。
我坐上了往返的班车,每当班车经过城市的郊区时,我都忍不住的往回看,我姑家就是我眼前的最后一站,每次从这里经过时,我都会看一看姑姑家的店面,这也意味着,这是我这一次的最后一刻,可谁又知道我在不远处看着。再见了消失的童年,就像你也看不到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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