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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7、8月份,有时外出回来,走完桂花小径,转过第一个路口,我的眼睛会忽然一亮,那是因为前方几十米处的斜坡上紫色的花,因为坡有点高,所以即使走近前去也看不清楚那些花的形状。在我的印象里,那些花儿仿佛是一夜之间长出来的。许许多多的花团团拥簇,望去就像一块紫色的地毯披挂在斜坡上。走近坡时,会发现,这样的地毯不只正对路口的这一块,在它的右边,还有另外的一块。
我猜想那花应该是很普通的,但是再普通再不惹眼的花,当它开成一片时仍有吸引人的力量,如果开成一片花海,可能就是震撼人的力量了。
要在好久之后,我才知道那花叫杜鹃花,而原来所谓的杜鹃花便是我小时就已认识的,在家里常见的一种花。受“杜鹃啼血”这个美丽而凄哀的故事的影响,总以为这被杜鹃鸟之血染红的花该是令人惊艳的样子,却没想到是这么的普普通通,难道是因为我对它太熟悉了吗?
有些事物往往以分离的性质出现在人的生活中,如果不把它们结合起来,人永远看不到事物完整的真相,就像我和丫都喜欢的一种花,我叫它海芋,她叫它马蹄莲,后来我们才知道,我们说的是同一种花。类似这样的不结合也没什么关系,倒是有些人事,如没有机会把分离的部分结合起来,则可造成一生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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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大学的时候,每到夏季,有段时间,宿舍后山坡上就有一棵树开满了一树洁白的花朵,望去,犹如蓝天里的一朵白云不小心掉落在山坡上,成了坡上绿树层中的万碧一白。这白太惹眼了,以致有时我会好奇地望着,想知道那到底是什么花。
在某天早上,我和小兰、凤花以及隔壁的老大老二老三一起去爬坡。在坡上,我终于看到了那棵开满白花的树,可惜我对花草树木太过孤陋寡闻,不知道那叫什么花,感觉似梨花,但其实连梨花长什么样子我也不甚了了。
花开得有点高,凤花帮我折了几株,因拿在手里不方便,便放进背包里,一路小心翼翼地走,怕压坏了包里的花。
在宿舍阳台远望还不错的山坡,在被亲密接触时只能用平淡无奇来形容。只有当俯视看见校园的全景,远眺望见更远处连绵的山脉时,才稍觉视野不错,有点登高望远的感觉。
将近中午的时候回到宿舍,急忙拿出包里的花,其中有些还是难逃被压坏的命运(又或者应该说是被憋坏的,哈哈)把坏的扔掉,好的稍稍整理后插在自制的花筒里,看着,心里便漾起一丝洋洋自得之意。
第二天一早起床,我第一眼就发现了花筒里的花完全枯萎了,有的花瓣掉落在花筒周围。我知道它们会枯萎,只是没料到会枯萎得这么快速这么彻底,那该是我见过的最迅速的枯萎了吧。后来,我带着惋惜的心情将它们扔进了垃圾桶,扔时不敢去细想,是否不应该把它们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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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学校青年湖边栽种的那几棵花树开的是李花,每年,春风一吹,它们便千朵万朵地开,颜色是艳丽的桃红色,晃得人眼前一片红晕,像春天里的一团红雾。我很是喜欢看,只是平时里太懒,一般非必要,不到北区,何况青年湖也不是我这样的人随随便便可去之处,尽管看花一般是在白天。所以虽然在学校待了几年,终究不知道不知道它们是否真叫李花,何时凋谢,有没有结出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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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掌是去年老姐送我的迟来的生日礼物,老姐说她捧着它坐了很久的公车,她说这话时,我眼里其实只有那一棵仙人球了。
第二天回公司时,虽然带的东西不少,还是没忘了把不便携带的仙人球带上。回来就放办公桌上。有时同事看见便用手去摸,我就呵叱:别碰,碰坏了要你赔。如果有人不小心被刺到,我便一脸幸灾乐祸说活该。
我没有计算过仙人球在我桌上待了多久,反正是一段不很长的时间,我原以为它能活很久很久的,可是放假离开几天,回来它就已经接近死亡了。它是慢慢变坏的,由里而外,我离开前它的表面只有几个淡黑色的小斑点,我没在意,回来它却已病入膏肓了。我这人向来有很盲目的希望,所以即使同事说它死了,我还是留着,心想说不定过几天它会奇迹般地好起来。可是奇迹没有(不会)降临,它没有这个运气,我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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