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花,恰逢繁花似锦。
蝶恋花,正值青春盛放。
蝶和所有聪慧的孩子一样,固执,任性,而又善良。
蝶看见坐在角落里的繁,脸上的落寞,像窗外的爬山虎印下的荒凉。
蝶走过去,拥抱了繁。她知道,她拥抱的其实是一颗孤独的心。
繁的微笑里,盛满了初春的花香。
蝶固执地在例假的时候用冷水洗脸洗衣服。
繁狠狠地骂了蝶,然后在抱过她的衣服转身的瞬间狠狠地落了泪。
蝶扑倒在床上,觉得自己很残忍。
繁是如此善良,美好得就像一朵栀子花,自己怎么就舍得惹她生气了呢?
蝶任性地不去上数学课。
繁也不去。她说她也讨厌数学的复杂。
两个人,躲在操场外的斜坡上,不说一句话,看天空中的鸟像逃课的孩子,嬉戏着飞来飞去。蝶说,如果我们也能那样,多好啊!
繁没有说话,她微微地笑着,看远处的油菜花溢满春天的裙裾。
期中考试,蝶的数学只考了19分,而繁的试卷上,是17分。
两人被罚站在教室的角落。
蝶看一眼繁,愧疚的眼神的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晦涩。繁冲蝶俏皮地吐吐舌头。
蝶转过脸,眼泪像初开的玫瑰花瓣上的露珠,晶莹欲滴。她忍住泪水,看着19分的试卷发怔。
她何尝不知道,十九岁的繁,是在用一种在别人看来很残酷的方式,来悄悄疼她,爱她,宠她。毕竟,自己才只有十八岁的脆弱敏感的心。
夏天蜂拥而至的时候,繁似乎忙了许多。
繁告诉蝶,她的男友考上了一所重点大学,她不能再颓废了。
蝶的微笑里满是祝福与羡慕。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着,她说,嗯,好,我们一起努力,我会陪着你。
繁笑,像一朵摇曳的百合,如此纯净无暇。
繁是真的忙了。她每天都在自习室里呆到很晚,沉溺于习题之中不肯出来,废寝忘食。
蝶很心疼繁,却不知如何来帮助她。她只有在心里默默地为繁祈祷,希望她的付出与努力能有丰硕的回报。
很多时候,蝶看见繁趴在成摞的数学试卷上睡着了。那些试卷上的分数都不等。最少的只有11分。而繁那长长的睫毛上沾满了疲倦的气息,光滑而带有几粒雀斑的眉头,总是拧成了一个疙瘩。
蝶知道,繁有太沉重的压力,而她却是像一朵敖菊,无论怎样背负压力与打击,也不曾低下高傲的头颅。
时间像摩天轮,一个轮回,又回到了当初相遇的流年。
又是繁花似锦的季节,繁已经能顺利考进年级前五十名了,只是人也愈加消瘦了。
蝶依旧处于中游地带。她一度想,其实,自己也可以和繁一样,只是,我少了她的那一份坚持和执着。
蝶也开心地想,终有一天,繁会成功的,因为她是一株忠贞坚强的向日葵,会有硕果累累的时候。
……
很久以后,蝶才知道,繁并没有考上男友所在的大学,而是去了另一座城市。也是在很久以后,蝶才知道,让繁死心塌地的男孩,牵了另一个女孩的手。
只是,蝶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离开了繁,离开了这一朵令人温暖令人依恋的花。她时常想起繁那张平凡的脸,怀念她发脾气时眼里的疼痛。她想,繁,究竟是怎样额一朵花呢?
文静,典雅,如茉莉?
热烈,活泼,如杜鹃?
单纯,俏皮,如蔷薇?
似乎都不是。
只是觉得,自己这只蝶,恋上繁这样的一朵花,是一种说不出的幸福。
蝶恋花,花依蝶,蝶飞花谢,花开蝶来。
某年某月,蝶想花开花谢花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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