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洛阳的时候,清儿瘦弱的就像红楼梦里的黛玉,苍白的面颊没有丝毫颜色,唯有唇间那一抹嫣红,看起来那么凄美。
洛阳,健康的肤色,有着南方孩子少见的健壮,虽然看着并不快乐,却掩饰不住青春的朝气。
洛阳从北方的城市来到这个南方的小镇,是因为离异的母亲改嫁到这里,而他也厌倦了家里那对整天秀恩爱的男女,完全无视于他的存在,无视于他的感受。自从父母的婚姻出现了问题,他便开始缄默,有的时候一整天也不说一句话。很快,家里的争吵没有了,老妈拿着一个绿色的小本,提着自己简单的行李离开了家,临走的时候对洛阳说:“我会回来接你的!”仅此一句,洛阳没有看见眼泪,也许已经不再悲伤吧!而后的不久,另一个女人住了进来,而老爸的生活似乎又有了激情,人也年轻了十几岁。洛阳知道,尽管他埋怨父母的忽视,却并不记恨他们,既然在一起不再幸福,那么就各自寻找自己的幸福吧。现在看来,他们都已经找到了。他也会在心里替他们高兴,只是不知道自己的幸福在哪里!有点小小的悲哀。
来到小镇的第一天,他就见到了那个如黛玉一般的女孩,只因为她对他淡淡的一笑,唤醒了他久违的笑容,在回以微笑的时候竟然脸红了。
原来,清儿是她的新邻居。
此后的4天,没见过那个女孩,只是每天上午都会从邻家传来一阵钢琴声,每次都是同一个曲子。洛阳也是会钢琴的,仔细搜寻,却不知道这是一首什么曲子。只是听着听着,心里会难过,难过到有一种要哭的冲动。曲子的开始听起来积极欢愉,然后突然急转直下,就像是一个人在哭诉命运的不公平,最后的部分听着应该是对生命的不舍,那份无奈,那缠缠绵绵的曲调弹得碎了心。不知道是谁谱的曲子,居然把这么复杂的心里用这么悠扬曲折的琴声表达着,而且在整个曲子中那些转弯的地方处理的这么恰到好处,这么融汇贯通。洛阳暗自欣赏。
第五天早上,一阵轻轻地敲门声打破了洛阳的美梦。(由于是假期,洛阳不用上学,在家里独自享受假期的自由。)揉揉眼睛,打开门的一瞬,洛阳吃了一惊,眼前的居然是邻家的女孩,脸色依旧苍白,见了洛阳还是那抹浅浅的笑容,突然洛阳觉得心被什么刺痛了一下,是那种心疼的感觉。“我可以进来吗?”声音很低很低,洛阳还是听得很清楚,连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一边说“请进”清儿进来后说:“你好,我叫陆文清,你的邻居,打扰你了。”并且伸出了手,洛阳惶惶的伸出手握了一下清儿的手,只是轻轻地握了一下,他不敢用力,仿佛稍一用力就会弄痛了她,因为那双手也是那么苍白。“我叫洛阳,请坐吧,要喝点什么?”清儿很大方的坐在沙发上,“白开水就好,谢谢!”洛阳倒了杯水给清儿。于是两个人在一起聊天,原来清儿比洛阳还大一年,确切的说是一年3个月,自幼体弱多病,所以没能读大学。那首洛阳每天听到的曲子是她自己谱的,她有多么羡慕那些健康的孩子,有多么渴望健康起来,多么渴望生命的绵长。
他们成为了朋友,每天清儿都会过来和洛阳一起聊天,偶尔也会弹上一会儿钢琴。
有一天,洛阳问清儿:“你为什么总也不出去呢 ?是因为身体不好的原因吗?”清儿:“是的,很久都不曾出去了,也很想到外面看看大自然,感受外面的世界,可是,爸爸妈妈怕我的身体承受不住,所以不让我出去。””想出去吗?”“是呀是呀,很想呢!”最近,洛阳和清儿在一起,又恢复了以往的开朗,热情,那缄默了两年的日子都过去了,而那丫头似乎也受了洛阳的感染,开朗了好多,虽然还是一样的苍白,却有了些许生气。“明天咱们偷偷地出去,我来保护你,如果有什么不适,我来照顾你怎么样?”洛阳询问清儿。“好啊,有弟弟照顾姐姐,我还怕什么呢?”“一言为定!”两个人击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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