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小时候一本书中写过,人最好不要撒谎,因为只要对方有耐心,在事隔多年后问出的答案肯定不一样。可是,在他,只三天……我告诉自己,回去后一定要证实这个怀疑。一定,我希望是自己在无理取闹。
我在夜晚一宿一宿的醒着,四周扩散的恐惧伴随着压力一点一点渗透进身体,疼痛,慢慢的在全身蔓延。我蜷缩在屋子里,窗外,黑黑的都是风的声音。床头,放着医院开来的安定,医生说我有轻度的抑郁症。
二 折翼
宋金刚原定在6月的休假,一拖再拖后准备取消。并且给我家里打来电话,3个月来破天荒地在电话里亲热的对我父母一口一个爸,妈,叫他们劝我暂时不要过去,他8月底就回来。而我在他的信箱里看见他删除的和同事商量的8月底的工作计划,看着我手中即将过期的签证,我知道,过了8月,我将永远不能回去,而那些我心里的疑团也将永远不能解开。
我告诉他,如果他8月7号前不回来,无论如何我都会过去。下午,他告诉我机票定好了,8月6号到南京,叫我安心在家等,责怪一切都是我在乱想。我问他机票是几号的?上午还是下午?他居然说不知道。
8月5日晚上9点的时候,宋金刚突然打电话回来,说工作上有事情回不来了,让我等他几天。我放下电话开始匆忙的收拾行李。
第二天,同行另一个翻译--- (贾格丽的前男友)的一条蹊跷的短信突然不停的反复跳在我的手机上:”上海大雨,飞机不能起飞,你不要过来了,来了也走不了”。我看着南京上空炽热的骄阳,脸上浮出一丝惨淡的笑。到了上海,我拖着箱子一路从火车站问到机场,所有的人都告诉我,上海这几天没有雨。想起回国的时候,宋金刚的细致周到。而今天,拖着没有全好的病体拉着沉重的行李回去的时候,除了送行的朋友,只有阻拦和无人过问。行李里,给他买的衣服和鞋子占据了大半。
回到赤几的当天晚上,宋金刚在我的坚持下来机场接我,同行的还有他身边那个叫贾格丽的女人。宋金刚在窗口心不在焉的等我,她气势汹汹在旁边带着满身的敌意冷着面孔斜着眼看我,没有正常同事见面时候的寒暄。我就是个没有心肝的木头,这个时候也能感觉出些什么。到了饭店,贾格丽还是抱着胳膊不吃不喝的坐在桌边,摆足了脸色和架子,宋金刚完全不顾及身边的妻子和她的前男友,不停的逗她说话,哄她开心,伤心问及的时候,他一脸傲慢与不耐烦堵回一句:”没看见是在谈工作上的事情的吗?”难道他会嚣张到当着妻子和她前男友的面和她情话绵绵,温存亲热吗?
那些手机里暧昧的短信与工作有关吗? 晚上回酒店的时候,一直板着脸沉默的贾格丽突然很强硬的要宋金刚马上和她去送文件,晚上10点多了,有谁会在夫妻分离几个月见面的第一个晚上把别人的丈夫拉出去谈工作,况且,原本是下午离开的,因为没有机票而滞留,如果走了,那这份文件送给谁?如果送,下午不能送吗?虽说收文件的人住院了,可是时间上……宋金刚终于还是把我丢在酒店和她走了,回到他们住的条件优越的酒店,我静静的打量着,想起每次陪他去马拉博住的经参处简陋而略带潮湿的屋子,想起他对自己女人的宠爱,想起这些日子冷漠的遭遇…那天晚上,他们到凌晨一点才回饭店。
第二天,贾格丽还是不吃不喝,宋金刚依旧急的团团转,跟前跟后,我攥紧了拳头有些苍白的看着他,脸上带着勉强的笑容。看着她和前男友在外面聊天时候他心事重重,坐立不安的样子,直到他们谈话结束后一个箭步冲出去。透过厕所的窗户看见他跑到贾格丽刚才在的小厅,等我追出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人了,他站在门前烦躁的抽着烟。或者,在寻找她吧,他说院子里凉快,可是闷湿的空气远远让离开空调房间的我大汗淋漓。
阿姨说尽量在贾格丽面前表现的亲热些,毕竟,我们还是名义上的夫妻,可是在机场我对宋金刚说,能坐过来让我靠着你肩膀睡一会吗?我很累。经历了近2个月的折磨,输液,还是输液,拔掉针管后四处奔波,夜晚噩梦惊醒后的辗转反侧,一个月内我瘦了将近10斤,他看了看满面怒容的她,不耐烦的回答我:“自己靠着墙一样睡,如果不舒服,靠着行李箱。”于是,他顺手把沉重的行李箱帮我放在身边的椅子上,不再理会。我突然觉得自己象个乞讨的人,心碎成了一片片,想起刚认识的时候他曾经为了让我睡的安稳连续几个小时托着我的头。可是现在,走出医院,连续2天的飞行后,没有一句关心,没有一丝温暖。有的,都是满满的厌烦和冷漠。
阅读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