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峰芝婚变的风口浪尖之时追看了幸福的不得了的《家的N次方》,我在想如果霆锋看过之后会不会愤怒地爆出一句“家你大爷”。十九号就是父亲节了,最近社会上又开始各种造势、各种动员。或许是由于这些事情,我居然有了一种想写写自己父亲的冲动。从小学开始练习写作文的时候,我就总是执着的写着《我的妈妈》、《我的妈妈》,从一而终,直到把我的妈妈写成了骨灰级的人物。因此,《我的爸爸》于我,是一片未经开发的处女地,我清楚自己的水平。但是,写我的爸爸不需要奖赏,用不着竞争,不需要有太多庸人自扰的矫揉造作和伪饰。
爸爸算不上是慈父,尽管他也会对着我们温暖的笑,爸爸也算不上我和哥哥的朋友,估计他压根儿也没想和自己的子女平等的交朋友,唔,或是交平等的朋友。爸爸是传统的,在他心底里,做父亲的就必须有一个父亲的样子,必须有作为父亲应该有的威严,如果真的与孩子成为朋友,爸爸或许找不到自己的威严了,因此,他给自己一个相当明确不含糊的定位。从小我就很怕爸爸,甚至因为这种怕产生了一种不该存在的距离感。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这种怕越来越飘渺甚至荡然无存。因为,我明白,自己长大了,犯再大的错爸爸都不可能给我一巴掌;我明白,自己长大了,如果我再争气一些,该是爸爸以我为荣的时候了。但是,我还是装着很怕他,因为我天真地以为这种怕会是爸爸无限威严的证明,没有了怕,我就不得不接受爸爸已经到了“慈爱”的年纪的事实。
爸爸是个特别细心的人,爱干净,低调、本分、踏实、不尖锐,我想这种种应该与他的家庭影响分不开:爸爸是家里唯一的儿子,但不宝贝,排行老二,除了他,还有五个姐姐妹妹,这样的格局造就了他以上的那些性情。爸爸的条理分明让我连惭愧的份儿都没机会没权利拥有。我后悔没有遗传爸爸的细心认真,哪怕我清楚遗传父母什么东西根本无需经儿女的应允。说到遗传,其实我的确遗传了爸爸的许多东西:遗传了他与美感一点都不沾边的眉毛,遗传了他不讲究的单眼皮,遗传了他比较纠结的鼻子……妈妈经常会做这样一件无聊的事情:看几眼爸爸棱角分明的侧脸,再转头端详一阵我的侧脸,然后自个儿毫不矜持地大笑,揉着肚皮说“这父女俩长得太像了!“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只是会惊叹遗传的力量之伟大。
我会因为身上有和父母相似的东西而莫名的快乐,无论是好是坏,当然不是怕他们抱错了孩儿。即便妈妈认为我遗传了爸爸的脸型,不好看到甚至有去整容削骨的必要;即便我厚厚的眼袋有伤大雅尤其休息不好的时候更加破坏整体形象;即便头发硬到理发师无奈的说这发质软化困难烫卷辛苦的程度……所有这些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因为是遗传,所以我不讨厌不排斥不憎恶,我以为这是血缘的不得不与美好。
爸爸的头发比较少,我甚至觉得上了年纪之后,爸爸会有秃顶的可能,因为他完全具有这方面的潜质:头发稀疏,还颇聪明。忘了是《乡村爱情》第几部的时候,谢广坤头顶的头发基本上少得到了可以数的清的悲剧地步,可是老谢仍旧日日不懈地扒拉那几根头发,想遮住那寸草不生的光亮的头顶。当时每每看到这个喜剧的地方,我们都忍不住扑哧一笑,我们不是笑谢广坤,我们是联想到了爸爸老了以后有可能也要悲催地对着镜子扒拉他所剩无几的头发的生动的画面。
爸爸不会做饭,准确的说,是会做一点,但那和精湛不沾边。爸爸会煮面,除了方便面,也会煮挂面、手擀面,妈妈不在家的的时候,他吃自己煮的面差点吃到吐。爸爸就是苦恼自己不会蒸馒头。从我记事起,只吃过爸爸做的一顿饭,大米是他自己焖的,菜是上一顿吃剩下的炒茄子。茄子馊了,大米没拿稳,整个被扣在了地上……汗哪!所以说,再细心聪明无敌的男人身后都必须站一个会做饭缝衣打理家的女人。
爸爸算是有气质的,我想这一多半是由于他身材高瘦的缘故。爸爸是吃不胖体质,这多少让我耿耿于怀——凭什么有些人吃什么都不会胖,而有些人光喝水也长肉。其实做女儿的还是愿意爸爸胖一些的,哪怕有了啤酒肚会显得臃肿不利索,但起码身上多余的肉能掩盖他胳膊上明显凸起的有些瘆人的血管,起码多余的肉能使他不那么怯冷。太瘦了会显得弱不禁风,爸爸当然禁得起风,但是他还需要顶起这个家,家这片天地不算大,可是分量并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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