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那件事后我们反而有了更多的默契,也安静了许多。这样的心态是最有利于学习的。
崔雪冰雪聪明,很多问题一点即通。我给她制订的数学学习计划远远赶在数学老师前面,因为第一遍注重基础,所以她学得很快。她的数学进步之快让我都觉得有些惊讶,以至于不得不把后面的基础训练改为巩固提升训练。
我们依然每天早上比谁更早到学校,比谁一天记的单词多,比谁先做完老师布置的课堂训练,比谁月考成绩进步得更快。历史课我也不敢再睡了,因为崔雪会在老师转身板书时扭身过来和我的同桌在我脸上画画。好多次我被历史老师痛骂说我不听课睡觉也就算了还捣乱出风头,让我一脸滑稽,一脸尴尬。不过我的历史成绩后来进步得飞快。
崔雪每天都会显得很快乐,但是我知道她其实拼得很累。她是那种好强的女子,不甘于落后。上课的时候,偶尔我也会走神,看着她瘦削的肩背,眼泪悄然滑落。
那段时间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就喜欢上崔雪了,我关心她的一切,心情,身体,学习,还有生活。我恨不得自己就是她,帮她承担一部分。但是这大抵只是一种感觉罢了,时间过得太快,留给我们的空闲太少,我们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有太多的功课要复习,甚至彼此开个玩笑放松一下也觉得压力无处不在!
(七)
崔雪在文科班的排名一次比一次靠前,直到临高考前的一次摸底考试,她考了全校第五。而我借着语数外的强大优势一直保持着第一。那时同学大多在考虑自己的志愿。我问过崔雪想去哪所大学,她说武大,因为那儿有她心爱的樱花。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也是她的一个梦,只是那个梦的地方离我的梦太过遥远,我一直想念北京。
从高考考场走出来拿到志愿表时,崔雪很自信地填了武大,跟她当时告诉我她的梦时一样平静,而我写了北大。
老夏,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在我最后一次送她回家的路上她说。她的眼神很平淡,没有调皮,没有幸福,也没有忧伤,如止水一般恬静。我惨淡一笑,酸楚一划而过,心里有些失落,手足无措。我说,崔雪,怎么这样说呢,忘了我还假装是你男朋友呢!崔雪微微笑笑,她说,老夏,我们的合同到期了,谢谢你!我的眼睛突然就湿润了,我仰着头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崔雪说,老夏,抱抱我,我好累!我将她轻拥入怀,抱了抱,然后说声再见,转身离开。
(八)
往事如烟,很多人很多事相见不如怀念,不如淡忘。那些懵懂的青春情事毕竟只能成为甜美的回忆,我常想也许我喜欢的或许并不是崔雪,而是有崔雪在的那段青葱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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