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相逢还是刚上高中,阳光总那么明媚,时常被刺得睁不开眼,那时的他总默默不语,坐在前排的角落,军训结束好久了全校就只能看到他一个人依然还穿着迷彩服。只有每次老师提及他很认真和要交物理作业时才会下意识的朝他坐的方向憋上一眼。高中的前两年就这样别过,没有太多的特别。如果正好遇到别人问及:
“你们班是不是有个优育啊?”才会迅速的在脑海中搜索一遍。
“哦,是的。我们物理科代表。”因为从高一开始我一直是我们班副班长,所以对于我们班同学的名字还算敏感。
高三开始我们不知是意外还是必然的成了同桌,他便成了我接下来的“压迫对象”,我高中同桌似乎都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就是爱故意惹我生气,当然我也会毫不客气的在他们的手臂上留下几块淤青当作纪念。有他作伴,高三枯燥忙碌的生活多了不少乐趣,他的手臂成天载着几块淤青,我很享受这种简单略显粗糙的乐趣。后来他因为一次月考失误被老师一气之下又调到了角落。再后来的交往就淡到现在没有记忆了。
高考结束,我们都考的不理想,我留在县里补习,他到了另一个市里,补习的一年里我们没有任何联系,其实那一年我的生活也很简单,手机上交了,和外界几乎没有交流。我以为,我们就该这样了,保持着这份同学情,然后相忘于江湖,直到第二年高考结束后在街上偶遇。从那以后我们的交流更多了。他本身就是个简单的人,快乐和忧伤都简简单单,有他的日子没有压抑,可以说最真的话,袒露脆弱。
在上大学之前我结识了一个我认为可以携手一生的男生,从那以后,我的世界复杂了,复杂到时哭时闹没有方向,他却一直这么简单着。再后来,我告诉他,我分手了,有忧伤,也有释放。
第一次去成都只能停留一天,亲戚朋友都提前打过电话计划着要去拜访的。临时改了主意,我把所有的时间留给了他,一个可以让我写卸下行囊的人。我们一起逛西华校园,坐公车,逛春熙路。然后简单的说:
“我要走了!”
“嗯!”
事后才知道,他为了等我独自一人在火车站等了一晚上,听了鼻子一阵酸楚。
到了学校,他传简讯给我:
“还在悲伤吗?”
“嗯。”
“做我女朋友,好吗?”
“我没有准备好。”
“嗯!”
过年我回家,他留在学校上培训班,期间他开玩笑说他有女朋友陪,我简单的应和着。整个寒假我们没有见面,年后他提前回校,所以我提前了五天去了成都,这次没有说来接我,因为他有课,我们约第二天晚上见面。
不知为什么这次我们好像调换了角色,我显得很拘谨,他却很大方。以前那种简单和轻松不复存在了,只有我自己清楚,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喜欢上这个简简单单的男生了。初春的成都,晚上寒风依然凛冽,我们并肩在花园的台阶坐着。当我靠近他的那一霎那,他告诉我他现在要对一个女生负责了,我不能也不想勉强,但自己哭得好狼狈,好想突然消失,就像不曾在他的世界徘徊过,他告诉我她很像我,很善良对人热心。我是应该满足吗?抑或是老天说我不够好找了个天使来爱你,原来有女朋友不是玩笑,是我太愚钝。以前的短信从不说再见,因为他说不想别离,但很多事情不是想当然,不是几句祷告梦想都能成真。当面删掉手机里的电话号码,他并没有反对,我想他也已经承认那些流年里的过往已成历史,似乎这样的结局印证那些遗失的青春更加贴切吧,在开始前说结束,而且那么顺其自然。期待那个捕鱼的女孩好好爱他,以后真的不用说再见了……
送他上车前连最后的道别都没有勇气说出口,车窗朦胧,我不能看到离开前的他是不舍还是释然,我们都不愿的分离最终还是变成了洪海。时间如同抽丝般,把过往的美好一一收回,只留照片上拭去又有的灰迹,等到某一天连照片也泛白了,偶然掠过的寒风也许会眷顾我这个形单影只的陌路人,泛起尘封了的记忆,“我是鲛人,依然会为你落泪成珠”……这或许就是人生的常态吧,得到未必欢浓,失去却是切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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