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我开口叫她：“莫非。”
她没有理我。
“那个，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啊。”我一脸低下的陪笑道。尽管我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不过看到她这样，我还觉得挺过意不去的。
莫非依旧没有说话。过了很久，就在我转身想要出去的时候，她却突然说话了。
“舒小洛，看不出，你现在不只是伶牙俐齿了，连耐心也没有了。这就想要走了？”她说得风轻云淡，叫我听不出来语气里是讥笑还是愤怒。
“我，我……”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吞吞吐吐道：“嘿嘿……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了我吧。”
莫非轻笑了一声，不一会说：“你把灯关了。”
我一听大惊，啊，怎么要关灯啊？她就是要暴打我一顿，也不至于关了灯掩人耳目吧？还是说，她想杀人灭口？不是吧，我舒小洛还这么年轻貌美，还这么前途无量，不要今天就丧生于莫非之手吧？
“啊？关灯？”
“你放心，即使要作案，我也不必在黑暗中行动。”莫非对我的反应嗤之以鼻。
“哦。”我羞愧的回答了一声，开始搜寻灯开关的位置，“啪”的一声，整个房间陷入黑暗。我看到莫非缓缓转过身，向我走来。心里默念“我弥陀佛，上帝保佑。”
她很是熟练在黑暗中凑到了我的跟前，然后停下来，举起了手臂。我更是心里一震，心想她这是要动手了，不由闭上了双眼。
没想到片刻后，她没有给我一拳，却是抱住了我，头伏在我的肩上。我手无足措的站在那里，心砰砰的直跳个不停。
“莫非？”我试着轻声呼唤她，她“晤”了一声，声音细小而颤抖，像是婴儿在哭泣。
这是怎么了。我又如同刚才在教室里一样，轻轻拍抚着她的肩膀，不敢问她任何，只能任由她小声的呜咽。
我的手指抚过她的脸颊，却沾到几滴滚烫的液体。她倔强的将头移到另一边，继续无声的颤抖。
“莫非，你怎么了？告诉我好不好。”此时的她就像是一只被捕困的小兽，内心脆弱的让我想用一切去温暖她。我问，心中的情绪如潮般涌滚着。
她抱我抱得更紧了，她说：“对不起……舒小洛，对不起……小洛，……我不是故意想哭的……我……”她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低低的抽噎。
我的眼眶里瞬时浸满了泪水，虽然不知道她怎么了，但她的话还是深深扯疼了我的心。这是我认识的那个冷静、沉默的莫非么？这样的她，让我觉得自己要失去全世界一般孤独无助。
“今天，是我妈妈的忌日。也是我的，生日。”她张开嘴，缓慢的对我说。
我抚慰她的手臂停在了半空中。这样，原来是，这样……
“莫非……”我试图对她说一些安慰的话语，可是话到嘴边，我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我从来没有过过生日。家里人都很避讳这一天。他们怕两个日子一起过会冲突，招来不幸，也怕我难过……而且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过自己的生日，因为我的到来，害死了妈妈……”她哽咽着说，语气悲伤“爸爸给我找过很多后母，可是我都不喜欢。有一天，他对我说，‘莫非，你长大了，爸爸也老了，爸爸想要为自己找点幸福……’我冷笑，他不过是想跟那个女人结婚而已，说得这么动听做什么。那个女人我见过，很年轻，面容也很和善，对我也不错，只是我不喜欢。除了妈妈以为，我不会喜欢任何女人当我的妈妈。尽管我从未见过她……”
她说着，像是再说一件很遥远的故事。只是，却让我听的阵阵揪心的难过。莫非，她一直都是这样一个人，过来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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