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舒小洛旁边吧。”
“……舒小洛旁边……”
“……舒小洛……”
!
啊?!
班主任的声音一遍遍的在我的耳边回放,最终停留在“舒小洛”在这个名字上。我从漫长的声音过滤中反应过来,反射性地“啊”了一声。全班同学的目光刷的一下都聚集在了我这里,我尴尬的点了点头。
好在班主任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异样,依旧面带微笑的告诉我:“舒小洛,莫非同学就坐在你的旁边吧。”说着指了指我旁边的空位子,示意莫非走过去。
我“哦”了一声,机械的点了点头。还没有从班主任震惊的话语里醒悟过来,猛地一回神,却发现莫非已经面无表情的想这边走来。于是满脸茫然。
就在上学期末,我体弱多病的同桌——一个安静、温顺的小女生,因病休学了。从此我便一直一个人面对着空荡荡的课桌“唏嘘不已”。为此我还伤心郁闷了好长时间。而此时,莫非却也因此顺理成章的成了我的信任同桌,我一时百感交加,差一点就“涕泗横流”了。
“你,你。我……我叫舒小洛。”我煞为激动的望着她,不知所言。结结巴巴蹦出了几个字后,便急忙垂下了头。然后,很久之后,无人答复……
待我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她已经安静的坐在座位上,并且优雅的翻着课本。我满眼惊愕的看着她,她许是感受到了我强烈的直视,又是很久之后,她缓缓抬起了头,然后脸上做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再然后,她淡淡的点了点头,转过身去继续看书。
我语塞。脑袋僵在原地许久,也转了过去。
这是……答复我了……吧?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胸腔里回荡,然后失去音迹。没有人听得到,也没有人回答我。就像是一场华美的梦,梦境美好的让我不忍醒来。
就2011年的四月份,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从阅览走出来,手中握着一封薄薄的信件。走进教室的时候,我晃了一眼坐在座位上的莫非,放慢步伐,脚步声轻缓的向她走去。
信封的正面写着几个黑色的钢笔字:郁新中学莫非收。没有注明班级,可我想这应该就是写给我认识的那位莫非的。因为叫这个特别名字的,恐怕只有她一个了。
“莫非。”我轻声呼唤了一下她的名字。她正坐在座位上翻看英文杂志,听到我的声音,她抬起头看我,眼神略带疑问。
我抑制住内心的兵荒马乱,强怕自己平视着她的目光,然后开口说:“你的信。”说着我故作轻松的扬了扬手中的信。她明白似的点了下头,伸出手接过我手中的信。在她拿走信的那一瞬间,她的手指触到了我的手掌。尽管只有短暂的一刹,却依然让我的心蹦跳不已。
她看了一眼脸上泛着晕红的我,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短短两个字,却让我颇为激动。面红耳赤的回到座位上,随便抽出了一本书看起来。
莫非和我同桌三个月之久,我们却依然可以称得上陌生人。因为我们除了课上必要的交流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的对话。莫非话很少,也很安静。很多时候,她都是眼神空洞的望着黑板,要不就是睡觉或者是翻看一些封面精美的英文杂志。她似乎从没有完整听过一节课。被老师提问到的时候,她总是不慌不忙的站起来,然后我立刻在下面向她重复一遍老师的问题,她便完美的回答出那个问题的答案,然后老师满脸赞许的请她坐下。莫非就属于我心中那种智商极高,却又性格孤僻的天才孩子。
在我递给她信的以后几天里,我总是看到莫非拿着那封信独自细细的品读。我不知道那寄信者是谁,只是我也确定了那的确是写给她的信件。而且,我曾见到过莫非从教室外面走进来的时候,手里握着几封不同颜色的信。我也曾猜想过那寄信的人,他和莫非有着怎样的关系呢?我很好奇,我还从没有见到过莫非和哪个同学有着“朋友”这个称谓。可我却经常看到她捧着那些信件,如似珍宝。到底是谁,能有这个资格让莫非放在心上?我一遍又一遍的追问着自己,却无从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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