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逃了。
人在其位,身不由己。他大哥冷冷一叹,说罢一杯薄酒敬上。
他接过了。
煮豆燃萁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他看穿了,生于王侯将相之家,也并不是那般的美好,还不若生个升斗小民之户,闲时春岸拂柳,巷弄隔岸探花。总比得如今只为了半点权势,兄弟间相残,要好的太多。
她好吗?他将那杯酒置于唇际,欲饮之时,忽然停止问道。
她很好。大哥宽然一笑。
他听了也笑了,杯酒灌肠而入。她很好,我就安然去了。至始至终,未曾与他大哥言语过其他。
酒入肠,那个摇摇晃晃的身影终于坚持不住倒了下去,胸口死死抱住的东西如今再也抱不住了。
一副画卷也悄然掉落地面,画幅展开。
画上,那个美到极致,美到让他朝思暮想的女人,依旧手持小扇,隐于屏风后浅笑,转沔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
他看着身边那个女人,开心的笑了,宽慰的闭上了双眼。
即使你今生不能在我身边,我也会用尽我一生守望。
可惜,我的一生,只有这般长……
那年,曹植死了。传世奇篇,感甄赋,公诸于世。也就是我们如今所击节称叹的《洛神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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