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个星期,小夕隔三岔五地会去体育场晨练,总会遇到文涛,每次遇到的内容全部大同小异,小夕跑完步,纠正文涛的动作。除了这些,小夕找到一份工作,用人单位问起小夕的家和学校都在北方可为何会选择这里,小夕总是会露出甜蜜地神情说,男朋友成都的,小夕还是有些表演天赋的,因为用人单位欣然接受了小夕。
两个月后,文涛体育考试太极项目满分,便一定要请小夕,并且说是谢师宴,地点随便小夕挑。最终小夕选了超市,推着购物车走在小夕身后的文涛便看到小夕把各种口味的花生,生的、咸干的、蒜香的、鱼皮的,甚至芥末的,全部扔进了购物车。文涛和小夕提着一大袋零食去了体育场,心照不宣的位置,文涛魔术般地拿出了两张报纸,两个人便席地而坐。小夕剥开一颗花生,花生仁吃进嘴里,花生皮却不知该放到哪里,扭头看眼文涛,心想你再变出个垃圾袋出来,然后小夕就看到了魔术,文涛真的从一大堆零食中翻个袋子出来,小夕理所当然地把花生壳放了进去。
小夕剥了几颗蒜香花生时,她知道了文涛家在厦门,今年大一,专业是建筑学;小夕吃下几粒鱼皮花生时,她知道了厦门有浪漫的鼓浪屿,最美的大学校园和沙暖水清的海岸;小夕吃了一颗芥末花生,她听到文涛说厦门有他温暖的家;小夕还想找生花生时,听到文涛说,你呢,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小夕猛然意识到,原来文涛从来没叫过自己的名字,“我叫汪小夕,夕阳的夕。”
当小夕吃完最后一颗花生的时候,文涛说在他的家乡有一种小吃叫花生汤,浓香绵柔。小夕听着,眼睛有些放光了。从体育场出来的时候,两个人便熟络了许多,并且小夕的手机通讯录中有一个叫“阿文”的人,小夕喜欢叫他阿文,像个书生的名字。
后来,小夕应该是阿文的女朋友了,晚上两个人手拖手去阿文的教室上自习,周末骑着自行车游荡在成都市的小巷之中,看芙蓉花开,银杏叶黄,情人节时十指紧扣混迹在恋影双双的人群中。只是这种关系的确定,仿佛只是量变之中自然形成的,从没有哪一天是恋爱纪念日,小夕和阿文都没有说过“我们恋爱吧”,不知从何时起,小夕和阿文就是恋爱了。
小夕喜欢成都这个城市,走进一条小巷子,小夕会指给阿文看不经意间发现的一朵初开的花;循着香味,小夕能够找到深藏巷深的小吃与阿文碰头而食;沿河岸散步不时会看到当年码头的遗迹,河岸上总有茶楼摆出了桌椅,所以要不时地变队形成行成列;清晨偶尔去打羽毛球,小夕的水平很烂,还要耍赖把落地的球扫过界线;兴起时就到小夕的出租屋内做饭,小夕只做过一次便形成了阿文做饭,小夕刷碗的格局。小夕享受着这样的生活,从没有想过改变,可时光却在不经意间改变着一切。
阿文要升大四了,暑假快结束时,阿文说要留在厦门实习,可能晚些回到成都。一个月过去了,小夕不是从没有与阿文两地分离过,只是这一次时间有点长,并且长的仿佛没有尽头。小夕隐隐地感觉到,阿文要离开这座城市了,阿文的家在厦门。小夕决定考研,自己学的专业最好的学校就在厦门,这样决定了,小夕没有对阿文讲,还没有着落的事情,小夕怕最终的结局是失望。小夕每天早晚饭都在学校食堂解决了,每次阿文放假回家时,总会把餐卡留给小夕,食堂饭菜依旧,身边也还是与阿文同龄的学生,不同的是,现在小夕只有一个人吃饭,那味道一如从前,如果对面坐着阿文,他一定会说,难吃死了,哪天去你那里做饭吧。小夕还是收拾了心情,去教室上自习,想着遥远的厦门,那座有阿文的城市。
十一月份,阿文回到学校,补习落下的功课准备考试了,这下再也没有时间出去玩耍,见面的时间只剩下晚自习的时候。阿文在画图,聚精会神,竟没有看到小夕看的书是考研英语,或者看到也只以为小夕在学英语而已吧。小夕借口有事没有陪阿文上自习的时候其实都在另外的教室复习高数和专业课。自习后回家的路上,空无一人,路灯都有些昏暗,只是小夕不怕,反正是在校园里,还有自己的功夫制敌可能不行,不过唬人还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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