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这里最漂亮的妞叫来”我甩出一叠纸，不错，对我来说，它就是一叠纸，一叠能让自己干许多事的纸。
“小雅，来，过来，陪陪这位客人”老鸨高叫着。我突然浑身颤抖，冒着冷汗，望着扭扭捏捏走来的女人。
“小雅”我冲口而出。女人听见我叫着她的名字，咯咯淫笑。待她走近时，急忙掉转头，我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拥入怀中，而后，我强行将她带出了夜总会。迎着老鸨与保安的目光，我奋力甩出一叠纸，将她带到车上，我痛苦地摇头。
“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你妈呢？”我摇着谈雅，紧抠住她双肩。她大肆地哭泣，全身颤抖着。我不再追问了，将她涌入我怀中，十年了，整整爱了十年，却痛苦了六年。许久，许久，街道上人已走尽，偶尔有一些沉迷于黑夜的青年游荡。
“你离开后，我妈就要我找个男朋友，我糊里糊涂地答应了王彬的追求。大学时候他追过我几次，我都没答应。后来我们结婚了，我妈挺高兴的，谁知道王彬真不是人，婚后不久就迷上了炒股，一炒再炒，什么都被他炒进去了，我妈被他一把推下楼梯，我妈一把年纪，又加上操劳过度，那经得起这一摔，当场就死了。我真是瞎了眼，他竟然要我去卖淫，供他炒股，我不听，他就打我，后来居然叫几个流氓强奸了我，替他还债，后来还将我强行拉到这里，为他赚钱，不听就打我。”说罢死死搂着我脖子，狠狠地流泪。我拳头攥得紧紧的，骨头咯咯作响。王彬，我在心里死死记住，没想到大学时候那么眉清目秀，混入社会竟然这般混蛋。我抚摸着她的后背，下定决心。
“小雅，回来吧，我照顾你，我们结婚，我要实现自己六年前的承诺”
“羽刚，太迟了，你在可怜我吗？我不要你可怜，你让我自生自灭吧”谈雅激动着，放开我。
“小雅，我爱你，你明白吗？我每时每刻都在爱着你，六年来，有多少女人在我身边，可我没看上一个，为什么，因为我的心被你填满了，今生今世只有你，只有你，谈雅。我的心容不下第二个女人，不管发生了什么，你始终是我的挚爱，你明白吗？答应我，好吗？嫁给我，还记得这个吗？”我拿下脖子上的吊坠，银白，纯洁无瑕，“在我心里，你就像这个吊坠一样纯洁无瑕，现在我把她作为我的订婚礼物”我撩起她的长发，帮她戴上了吊坠。谈雅定定地看着我，痛苦地摇头。我使劲地拥抱着她，亲吻着她，谈雅却极力地回避着。
“羽刚，我感染了艾滋病，我不能和你结婚，你走吧，再去找个比我好的，好好生活”
“小雅，你在惩罚我吗？六年前，我懦弱地跟你讲这句话，现在你要把它还给我吗？我不管，我一定要你嫁给我”
我不明白为何夜会那么漫长，几乎有几个世纪。终于小雅答应了我的求婚，答应做我陈羽刚的老婆，我兴奋地哭泣，这是我记事以来第一次哭，哭得像个婴儿。我将谈雅带去看医生，医生摇摇头对我说“太晚了，恐怕过不了明年，尽量让她开心吧”我低着头无声地流泪。突然抬起头，望着窗外的阳光，握紧拳头。
接下来，我用一叠纸结束了谈雅的一段痛苦的婚姻，本来想用法律的武器，但考虑到谈雅的感受，我干脆直接找王彬，五万，一切都解决了。
“这是五万，事成后再给你五万，这是他的照片，将他的头砍下来”我躲在昏暗的角落。
“没问题，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放心，你就等看新闻吧”我怪异地笑笑。
“补充一下，他手上还有五万，应该还没用完，你一并拿去吧，他是用不着了”
“行，够意思，放心，绝对干脆利落”我张开双臂，贪婪地吮吸着黑夜的气息，诡异、惊悚。
我忙碌着结婚的事宜，谈雅在家写着请帖，从她写写涂涂的动作中我知道她还没有摆脱往日的阴影，也许她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我想将请帖拿过来，准备自己写，可谈雅说自己想做点事，我便没有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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