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在车上哭了好久,一直哭到上火车,火车北去,青青在列车上睡着了。
火车在北方的一个小镇停了下来,青青和妈妈下车,一股冷空气就钻入鼻孔,好像在警告着青青,这里离姥姥的家已经很远很远了。小镇银装素裹,蓝天纯净,房屋稀疏。青青踏着耀眼的白雪,发出吱嘎的声响,出了车站。青青同妈妈再一次坐上了出租车,不同的是,车是回家的方向。
3、离乡悲未绝,归家痛已接。
青青和妈妈进了院子,已从窗户中看见青青母女的爸爸打开屋门:“哟!看是谁回来了,来来来,快进屋,快进屋!”。青青也看见了爸爸,爸爸倒是一副和蔼的样子,不像自己第一次看见妈妈妈时候,一直到现在,都隐约的有种恐惧似地。青青跟着妈妈进了屋。一个小男孩从里屋跑了出来:“妈!”喊声中带着哭腔。“儿子!想妈妈了吧!”妈妈抱起小男孩,小男孩就在妈妈肩上哭了起来。“妈。”两个女孩同时喊道,一个女孩比青青高出两头,一个女孩和青青身高相仿。小男孩哭声渐渐弱了,妈妈放下小男孩对青青说:“这是你小弟冲冲。”又指了指两个女孩:“这是你大姐,这是你小妹琳琳。”青青很低的“嗯”了一声。妈妈转向青青爸爸的方向:“知道这是谁吧?”“爸。”青青的声音依然很小,依然很胆怯。“嗯,走,咱们吃饭去吧。”爸爸说道。一家人坐到了饭桌上,弟弟和妈妈坐一起,青青和大姐坐一起。吃着饭,妈妈给弟弟夹块肉,说:“儿子,妈走几天都把你饿瘦了。”弟弟一口把肉吃了下去,“别噎着!”妈妈急忙说道。妈妈看着很拘束的青青:“青青,这是自己家,想吃啥就夹。”。
吃过饭,天已经黑了,这将是青青在家度过的第一个夜晚,青青坐在炕上想起了姥姥,每天这个时候姥姥都会和自己看会儿电视,把床铺好,然后睡觉,姥姥还会半夜起来给青青盖上被蹬掉的被子,但这个夜晚呢?还会有人给自己盖被子吗?青青想着,仿佛自己又回到了熟悉的姥姥家,离开了这个充满陌生的地方。
不知不觉中,到了一家人该睡的时候。妈妈安排青青和大姐、小妹一起睡,妈妈爸爸和弟弟一起睡。
转眼,青青回家一个星期了。小镇里的亲戚知道青青被接回来,特意拿着孩子爱吃的薯片来看青青,除了家里的老大以外,给了三个孩子一人一袋。亲戚没在家里多坐,问了问青青老家的事情,就起身离开了。青青看亲戚走了,才慢慢的把薯片袋撕开,坐在炕上吃了起来,刚刚吃了两片,弟弟走了过来,站在青青身边。青青知道这个弟弟平时总是蛮横无理的,在亲戚还没走的时候他就开始打开吃了,这会儿一定是吃完了来向自己要的。青青拿出几片递给了弟弟,弟弟拿在手里,没说话,几口就吃光了,但还是站在那里。青青看了看袋里的薯片,所剩无几,再给弟弟自己就没有了,没有理还站在那里的弟弟。弟弟似乎也看出了姐姐不想给自己,伸手要抓姐姐手中的薯片袋,青青比弟弟高出了许多,一举手,弟弟抓了空。“给我,给我……”弟弟急了,拽着青青的胳膊想抓住袋子,声音中已有了哭腔。青青没有示弱,手举得高高的,不让弟弟碰到。弟弟的哭声越来越大,妈妈闻声而至。“呦,咋了?儿子,咋哭这么厉害?”妈妈急切的问道。弟弟抽泣着扑到妈妈怀里,指着青青:“青青抢我的东西吃!”,弟弟在家里从没叫过青青“姐姐”。“不是,是弟弟先……”青青的话没说完,妈妈已经伸手把青青手中的薯片拽了过来。“嗯,给,别哭了,吃完妈妈再给你买。”妈妈边说边给弟弟擦着眼泪,“青青,你是当姐姐的,也不知道让着点你小弟!”“不是……”青青看见妈妈和自己说话的样子,又想起这些天自己做不好家务妈妈就怒吼着训斥自己的情形,没有再说下去,只有低着头,眼泪流过面颊,嘀嗒的落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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