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暖暖的,开了空调,连火炉都准备好了。李阿姨一边忙着拖地,一边说:“你妈出门前就把空调打开了,说是外面冷怕你和妹妹冻着了。让你们回来了好暖和暖和。”
我掏出手机,在联系人一栏中找到了“母亲“,按下了通话键。在熟悉的铃声后,”璇璇,你在哪里?”
“妈,我已经到家了。”
“好,好,我马上回来。”
刚通完电话,妹妹就把我叫去。真的不敢相信,我的房间又变了。粉红色的蕾丝窗帘,粉红的床单,可爱的吊灯,我好像走进了一个童话的世界。在外地学习的这三年,几乎每次回家,我的房间总会多多少少有点变化。
“姐,这是你吗?”妹妹指着挂在墙上的巨大照片问我。俊俏的小模样,眼睛中还带着一丝狡黠,一只手指指着涂得鲜红的嘴,那是我六岁生日那天,母亲带我去照的相。那时我还不知道照相是啥玩意,哭着闹着不肯听照相师傅的话。母亲没有办法,只好拿着几粒糖哄我,看到糖,我就破涕为笑,师傅连忙按了相机,就成就了这张照片。
思路被门铃声扰乱,母亲回来了。母亲好像比以前更漂亮了,她是个会保养的人,皮肤比同龄人好,大家都说她很年轻。这样以来,母亲就更乐钟于那些养生之道了。母亲把我仔细地打量一番,眉里眼里都带着笑。仔细一看母亲瘦了,几年前的衣服在她身上好像有点往下垂。“高了,好像高了,也胖了。“母亲念着。
妹妹看到了母亲,甜甜地叫着:“阿姨——”这声把母亲的注意力转移到妹妹身上。妹妹是小姨的女儿,才刚读初一。人虽小,鬼点子可不少。
“阿姨,姐姐房间好漂亮。”
母亲骄傲地说,“是吗?是阿姨亲自布置的。阿姨在你们的床上加了好几层垫子,被子也帮你们加厚实了,今天保你们睡的舒服。”
我和妹妹收拾好东西后,便坐在客厅与母亲边看电视边聊天。母亲说,最近工作很忙,经常很晚才能回来。为了不影响我们,所以雇了李阿姨来照顾我们。一直到了热腾腾的饭菜上来时,我才意识到已经很晚了,但是父亲还是没有回来。母亲没有告诉他我们回来了,她也想给父亲一个惊喜。虽然饭菜很简单,萦绕的香味已经勾起了我的食欲,但是一动筷子,就觉得很一般,这味道,甚至比学校食堂的都要差。我瞧瞧一旁的妹妹,她撇撇嘴,对我挤眉弄眼的。母亲“吧唧,吧唧“地吃得可香了,边吃边说:”平时我和你爸俩人就自己下个面煮个饺子,哪有这么好?“心里一紧,父亲母亲为了我拼命工作,回来了连饭都没的吃。我拿起放在桌上的筷子,像母亲一样吃起来。鱼放多了点盐,但是拌着饭吃正好;青菜没什么味道,但是清淡点对身体好。饭粒煮的很粘,软软香香的,很好吃,将碗中的饭菜吃得粒粒不剩了,我才放下了碗。
这时候,父亲回来了。他只顾着脱鞋,并没有注意到我们。“爸爸。”“叔叔。”父亲顿了顿,扬起身,脸上立刻洋溢起笑容,“你们回来了”,又对母亲说,”你怎么不告诉我呀?“父亲坐在我们中央,他橘皮样的手握着我的手,对着我憨憨地笑。父亲的手大大的硬硬的,很粗糙,一点也不像母亲那般又软又滑。特别是掌心的厚厚的茧子,不仅硬,而且还随着年代的久远发了黄。父亲如儿时一般,亲柔地在我的掌心挠痒,他的指甲永远都是剪得十分圆润。据说在我还是婴孩时,一次父亲抱着我,一不小心他的指甲在我的脸上划破了一道口子。哭声打乱了父亲的心,从那之后,父亲总是隔三差五的认认真真地剪指甲。这么多年了,也就成了习惯。
晚上,雪依然下着,院子里昏暗的灯光将雪照得泛着银。我整了整被子,和妹妹睡了。夜很静,床很软和软,就像母亲的手那般。听着清脆的一声关灯声,我知道他们也睡了。这是他们多年的习惯,总是比我晚睡一点。很快地,我进人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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