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写的东西很多,一时竟无从下手。
太久没有写字了吧,欠下太多的文字债和感情债。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出版面世,但还是想把它们写出来,心底的伤疤,晒一晒太阳,免得在潮湿阴暗的角落独自溃烂。
一个80后女孩的成长自述
我的出生
我并不是在众人的期待下降世,而是因为小小的意外。人生有时就是这样的儿戏。我是二胎,上面是个男孩。按照当时当地的观念,我应该不会来到这个世上的,因为这里大部分的人重男轻女。可我还是来了,因为来不及做掉,因为哥哥那天大哭着抱着妈妈的腿不肯放手。而那天,她,也就是后来成为我母亲的人,正想将我消灭掉,她要去堕胎。但显然没有成功,也就作罢了。之后她赶回千里之外的老家,将我偷偷摸摸地生下后返回,尽管我只吃了二十几天的奶。
小时候
小时候,我是跟着奶奶长大的,当然还有姑姑、叔叔、大爷的陪伴和照顾。奶奶很宠爱我,甚至胜过对任何孙子的爱。这至今令很多人费解,其中就包括我的母亲以及促使我降生的哥哥。他们不能理解,为什么奶奶会不疼孙子而疼孙女,这太有悖常理了。是的,奶奶的爱,令很多人气愤---其他孙子孙女的爹妈。这让奶奶的处境不太好过,而我,也因此受到家人的排斥,至少母亲就因此而更加护着哥哥。
但是,奶奶的爱,对我至关重要。远离父母家庭关爱的我,如果没有奶奶的疼爱与照顾,不知能活几天。尽管年纪大了的她,并不能及时准确地了解、满足幼时的我的生命需求,但我还是顽强地长大了。尽管也落下了一些小毛病,但总算真正地活了。
奶奶现在已经不在了,我很后悔在她的有生之年,没能更好地对待她。她离世的时候,我正逢高考,没有回去送她,我想她是带着遗憾和伤心走的吧。因为年老体弱的她,在子女中并不受欢迎,虽然她和爷爷将他们的六个子女辛苦地拉扯着平安养大。
也许,她会原谅我的不懂事和她子女对她犯下的错。也许她会在另一个世界看着我,保佑着我,而我也曾多次在梦中与她相见,得知她过得比从前好,我也就放心了。
而爷爷,早已先她而去,我,甚至我的母亲都没有见过爷爷一面。所以,爷爷这个词,对我来说,只能靠猜想和想象,他是什么样子,是个怎样的人,如果还在,会不会也对我很好。当然,都是无法可知的事了。
在我生命中缺席的角色,除了爷爷,还有姥姥。但因为她是母亲的母亲,所以,也只是想想而已。
6岁之后,父母将我接回了他们的家中。我在完全陌生的环境里,慢慢地小心地勤劳地长大。
6岁的时候,去家旁边的地里放牛。那是三四头强壮的黑白相间的公牛。尽管我还没有牛背高,尽管我没有力气,有些胆怯,但还是没有把牛弄丢,也没让自己受伤,并因此受到邻里的夸赞。只有我自己知道,那几只牛是怎样让我不敢靠近又不能远走。
少年时光
渐渐长大的我,发现了或者说慢慢察觉了妈妈对我和哥哥的不同。哥哥做什么都顺理成章,而我做什么必须要经过她的同意;哥哥可以什么都不干就出去玩,而我却必须呆在家里帮她抱柴,抓鸡,烧火做饭,晒东西。虽然不是多累的活,但是也很想出去玩一玩的我总是没有机会。我羡慕哥哥,也很气愤他可以什么都不干。可是我什么都不能说,我不敢说,不知道说了会怎样。只能偶尔偷偷溜出去玩一会,被发现了会挨骂,挨骂的时候会觉得委屈,可是只能听着,等她骂完。
后来,受到同学影响的我,开始尝试着反抗。反抗的结果是,我和母亲的关系越来越僵。再加上我体质或者是精神上一直处于紧张和恐惧之中的原因,我的身体的某个系统出现了紊乱。这更加让我的处境雪上加霜,在家中没什么地位可言。尽管我已经尽我所能地做好我所能做好的每一件事,但她还是不满意,总会找出许多毛病来训斥和辱骂我。全然没有想过我也会难过,也是有自尊心的,我也是个女孩子,别人家里会受到疼爱的女孩子。我却不是,什么都没有。所以,我会反抗;想要出走,但是又不敢走远。十岁左右的我,不知道前方的路通向哪里,会不会迷失被饿死,所以,只有回来,一切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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