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我想和你说件事。”“呵，说吧。我也有事儿要和你说呢。”欣很高兴也很羞涩。”“我想去德国，那儿的有个学院给我寄来邀请函了，请我去那儿学习。”我编了个骗她的理由。“康儿，这是好事儿啊。嗯，去那儿可不可以带家属，我也去。”在欣的眼里，我们早就是一家人了。她也确实是我法律上的妻子。看到我严肃的瞪着她，她连忙伸伸舌头，说是和我闹着玩的。”“康儿，我也有重要的事想告诉你。”欣脸上全是红晕。“什么事儿？”我问。“我怀孕了。”欣低着头，象所有幸福的女人那样羞涩，苍白的脸上又飞起了红晕。
“你想怎么办？”她的话好像是一阵晴天霹雳把我震惊了，好长时间才缓过来劲儿。“我想把她生下来，我想有个属于我们两人的孩子。”“打了吧，去德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学院规定，结过婚的不能去。”我把已编好的理由告诉了欣。欣的脸突然变得很苍白。“结了婚怎么就不能去了？”她问，声音有点颤抖。
之后欣再也没说话，默默的吃饭，默默的收拾完碗筷。然后象一个无助的小猫一样蜷缩在我的怀里默默的流泪。“欣，别难过了，要不我就不去了。”看到欣无声的哭泣，我心里很难受，竭力想安慰她，却又找不到理由。“为什么？怎么又不去了？”欣抬起头问我。“嗯，是这样......，”我继续编着理由、谎言。“那个学院不提供奖学金，嗯，所以我就去不了了。”我撒着谎说。“你是说，去那儿没有学费就不去了？”欣问。“嗯。”我想先把欣稳住，把结婚手续解除了，然后再给她解释。这样对她的伤害也许会少一点。
第二天起床后，我发现欣的眼睛红红的，有点肿。她一夜没睡。我告诉欣，“这两个礼拜我就不回来了。在学院里还有好多事要办，再办办护照什么的，很需要时间。”欣微笑着说，“好呀，你办你的事吧，我们办手续时我打电话给你呵。”
与欣解除结婚手续办的相当的快，不到五分钟。从婚姻登记处出来时，天还下着雪。在我转身想离去时，欣的眼泪一下子又流了出来，可她依然微笑着，雪花落在她脸上，落在她鼻子上，当我想为她拂去时，又融化成了水滴流了下来。“咱们去那坐会吧。”她说。婚姻登记处旁有个咖啡厅，里面没有人，只有几个服务生站在那门口。咖啡厅里缓缓流淌着忧伤的音乐，我坐在那里看欣喝着咖啡，找不出安慰她的理由。从领结婚证到解除关系，仅仅两个礼拜。欣就明显消瘦了，脸更黄了。
“你什么时候去德国，我送你。”欣先开口了。“还没定下来了。”其实飞德国的机票早已买好了，就在我的口袋里，我不想也不敢告诉欣我怕她知道我和琳一起走，会更难过。“你去那儿，人生地不熟的，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呵。有事儿时，给我来电话。”说着欣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嗯。”我应道，又是一阵沉默。“我就感觉你不会属于我。你是一个大学老师，还是博士。我却是...”
一边是我深爱的琳，一边深爱我的欣，站在这两种爱情的中间，让我左右为难。爱欣吗？不爱。她只是琳离开我后的感情慰藉，弥补伤口的胶水。我想告诉欣，欣，你别傻了，我不爱你。但我不能这么说，那样只能增加她的痛苦，还不如给她留下一丝的梦想，让她用不可能实现的梦想来安慰自己。
离开还是留下？在若干天权衡了后，我决定离开欣。在走之前我要把钱还给她，并告诉她真相，让她不要在那儿傻等，那样对她不公平。
当我敲开欣那个不太大的小屋时，一个陌生的男人探出头来，让我吃了一惊，“欣呢？”我问。“她搬走了，她把房子卖给我们了，你到别的地方找她吧。”“她搬哪儿了？”我急切的问。“嗯，好像是搬到她工厂那边去了。”我在她厂旁边的小区里，见人就问，“这儿是不是有一家新搬进来的？有个姑娘叫欣？终于，在一个胡同最深处的小院门口，看到了欣的母亲。她正在那生煤炉子，烟呛得她咳嗽不止。看到我的到来她很奇怪“康儿，你不是去德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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