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气温是一年中最舒适的季节之一。迈可拉开百叶簾,耀眼的阳光立刻照进来,他本能地闭了一下眼睛。
九点,他草草地梳洗完畢,就匆匆地离开了泰依娜大厦。顺便在门口买了三杯咖啡及面包、蛋糕之类的早点,去他们约定的地点。今天,他们要去办“大事”,迈可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紧张或兴奋。
他去的地方是离他家十条街之遥的一座废弃大厦。他选择这个地方是因为这条街相对比较偏静(除了偶尔经过的火车隆隆声外),行人和经过的车辆也较少;傍边是公园大道,它上面就是南北双向行走的长途火车高架桥。再者,那幢六层高的砖屋窗口没有堵死,玻璃窗都已经破碎掉落;他也试过楼梯虽然很破烂,人还可以爬上爬下,这有利于他们观察外面的动静,更令迈可喜欢的它还有后门,如果只有一两个警察去里面,他们可以从容地从后门溜走。
给他打下手的两个人早早等候在那里。
“早安”!海德和乔斯费几乎异口同声与迈可打招呼。
“你们好”!迈可也立即应声问好,並与他们分别握手、拥抱。
他们都是西语裔、土生土长的。海德的父母是多米尼加移民,父亲在附近超市做工,他的母亲也在超市做收银员,他还有一个十二岁的妹妹读初中。海德今年十八岁了,看起来还強壮,中等身材。因为没有高中毕业,很难找到工作,他的一个同学认识迈可,就是他的同学介绍给迈可的。
乔斯费也是从小来纽约,他今年十七岁。他的父母和迈可的父母一样都是从波多黎各那个小岛上来的。那里虽然不是美国的一个州,它是美国殖民地,他们可以任意进出美国,如同,美国公民,当然也可享受美国公民的同等待遇。
迈可带他们来到废弃屋里,告诉他们如何取货交货,如何避开警察盘查;他们两个每天轮流做不同的事,一个在外面观察,並与“客人”接触,收钱交货;一个在废弃屋内管理毒品,并从窗口、大门口向外观察街上情况,紧急时用暗语互相报告。包括迈可,除了交货,任何时候他们身上不可携带毒品,这样万一遇到警察搜查也不怕。迈可自己则在家里或远处指挥,接到客人后通知他们。他们两个平时没事做可以听听音乐,当然眼睛必须随时观察周围。
迈可和他们把部分毒品放到废弃屋的墙上的砖墙内,把砖头放回原处,並做好记号。然后,买来一点飲料和面包就离开了废弃屋……。
一直到下午四点左右,迈可告诉他们有个新泽西州来的中年男子要来提货。今天乔斯费负责外面,他远远见街角有一个白皮肤矮个子男人,穿着灰色短袖衬衫,一双球鞋,一边张望一边打电话。
乔斯费已经知道一切,他走到里面向海德要了五支毒品,用棕色小纸袋装着,缓缓地走向那个白人男子,眼睛警愓地观察四周,有否可疑人物,确定安全时,他才慢慢地向那个人接近。表面上他不慌不忙,他的心却跳得厉害;他想,万一那个人是便衣警察怎么办。他本能地看一下逃跑线路,但是他马上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的”。他又自己否定,如果是警察他也跑不掉,人家是带枪的。他只好硬着头皮慢慢地走近个那男子,他迅速地碰了一下那个男人的左手。仅仅两秒钟的交汇,他们就完成了钱货交易,然后各向相反方向走去……。没有经验的人根本不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
这是迈可和他的团夥完成的第一筆交易。他告诉海徳剩下的毒品可仍留在废弃屋内,他叫海德在附近麦当劳把钱交给他,回家后给他打电话报平安;他也告诉乔斯费也可以直接回家,只是到家后也报个平安,並告诉他们,明天十点钟乔斯费“进驻”废弃屋,由海德在废弃屋外“巡逻”。
迈可看着海德交给他的二百元,非常兴奋,好像他这辈子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么多钱。不,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它像征着迈可开始了另一种赚钱方式,或者说生活方式,今天是他掘到的第一桶金。从小到大,钱对他的诱惑是无法抗拒的,今天他选择走这条路,就让命运给他做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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