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的中间几天,正是天最热的时候,我陪同父母,还有小孩回了一趟老家。与其说是回家看看,不如说是一场旅行。
骑行的山路
摩托车是这次回家最主要的交通工具,说实在的,我觉得摩托车对于山村来说是非常适用的工具。婉转曲折的山路于许多汽车及开车的来说是一项挑战,而摩托车就游刃有余了。
从镇里到乡里是骑摩托回去的,一路上是扑鼻的清新和映眼的翠绿,耳畔的山风糅合着蝉鸣,路边时而跃现的山泉水渗流着甘洌。一路上,父亲和我讲着当年修路的故事,我的爷爷是这条不长但有众多弯道的山路的一名负责人,他沉稳持重,很有声望。然而,由于医疗条件的缺乏,爷爷英年早逝。这条路竣工之时,他已病重。通车的那天,爷爷拖着我爸艰难地爬上屋后的山坡张望。爷爷说过什么已不太清晰,但那满眼的希望永远印刻在我爸的心中。
这条16公里的山路也曾是我爸那辈人拼搏翻越的路,多数时候是挑着重担步行的。后来,很多人从这条路走出,成为外出务工、建设城市的一员。到我的时候,这条路似乎是那需要跳出的“龙门”,从雪峰山深处的中学进入镇里的高中,再去往省城的大学,再到工作的城市……
现在这条路已经铺上水泥,成为了联结故乡的穿梭在崇山峻岭中的飘带。尽管工作后回家的时间愈发减少,但每年都会回家几天。
除了这段路采用了摩托车的交通方式,老家很多地方的路都可以且适用骑行。去往深山游玩,爬上山峰观景,来到河边抓鱼等,摩托车均是绝佳的方式。回家短短几天时间,还曾和父亲去过一处修建于上世纪60年代的深山水库,尽管已经荒芜,但却是那一代人拼搏的见证。
撂荒的田地
这次回家另一个重大的感触就是田地的荒废。虽说山里的水稻田面积小,还多是半山坡上的梯田,种田是一件非常吃力的事,但如今这样大面积的撂荒还是让人吃惊的。
记得小时候家家户户都会绕着稻田和菜地转,吃的米和蔬菜都是自家田地里产的,肉和禽也多半是自养。人们多半过着自给自足、怡然得乐的日子。从不需要担心视食品的安全问题,连水果都是自家种的黄瓜、高粱、凉薯等。
当然那时莳田和打禾都是件苦差事,虽然我常常是个“幸运儿”,但父母每天晒得黝黑的脸庞和满是汗渍的衣服告诉我那“粒粒皆辛苦”的涵义。
现在不仅梯田荒了,那些河边低洼处的田也已无人耕种。在那时,这些田地因离家近、水丰沛、土肥沃而是人们眼中的“好田”呢。
正在我纳闷人们的粮食和蔬果怎么解决时,马路上悠扬的“卖菜呢,卖肉呢,卖西瓜、桃子呢……”喇叭声“驾”着面包车绝尘而来。车子一停下来,那些婶婶们、小孩们就一拥而上,大有洗劫一空的架势。
是的,在市场化蓬勃发展的时代,种地已经在资本的助推下走向了职业化,粮食低廉的价格早已淹没了山村农民种地的积极性。有个大伯举了个鲜活的例子,他家有3亩多点地,一年下来,累死累活能打3000斤不到的谷子,那是需要许多人力物力精力才能取得的收获,折算成现金也就是4、5千块钱。而现在外出打工,或者就在附近务工,可能一个月就能挣这么多钱。相比之下,种田绝对是吃力不讨好的事。而且现在的年轻人多不在家,留守的老人和小孩也已力不从心。
偶尔有些依旧耕种的田地,多半是那些认为“还是自家种的好”的人闲暇时的“副业”。
这或许就是时代发展留下的“倒影”。
深山里的精灵
尽管回家的行程常常很短,但每一次我都会去山中的小溪游玩,因为那儿有许多儿时的欢乐,守护着这份欢乐的是那些可爱的精灵。
最先想说的是“小娃娃鱼”,显然不是大鲵,但据说也常在夏日的雨后发出婴儿般啼哭的声音。我想应该是小鲵或者蝾螈的一种,但可惜我没有学生物专业,也自觉不必辨别得那么清晰,就当它是“娃娃鱼”吧,这样挺好!在那清澈的小溪里,清甜欢快的溪水中就能找到这种可爱的生物。翻开一些较大的石头,常常能看到手指般大小的“小娃娃鱼”藏在沙石或枯叶间,用手抓起来就能感受到它那黏黏的脚趾和湿滑的皮肤,宽扁的嘴巴和黑点般的小眼睛,全然一副“萌”样。
然后就是石蛙,这种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常是儿时的“战利品”。石蛙也是夏日傍晚或者雨后的重要“乐手”,发出“??”的浑厚声响,而另一种叫“鸭蛙”的则会发出鸭子般“嘎嘎”的声音,再加上树林里的蝉鸣,风拂过树梢的声音以及水流的“叮咚”……宛如一场交响乐。
小溪里的鱼是另一种让人流连的精灵,不管是钓鱼还是网鱼都曾给童年染上缤纷的色彩。现在每年回去也会去钓钓鱼,不在吃,而在于那份静谧的感觉。
除了这些小动物,还有山里的那些野果,“五皮子”、猕猴桃、“八月炸”等都是令人心动的美味。我常说,那些是我吃过的味道最好的水果。
我常想,为何这些深山里的生物如此引人入胜?当因其点缀着这一片幽静的绿水青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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