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记得初见的那一天,阳光正好,微风凉起。我身为五班的班主任,急匆匆的跑向五班的课室,迫不及待的想与孩子们见面。当我喘着气踏进教室门口时,孩子们都笑容满面的朝我这边看来。风正拂过他们的脸颊,那一刻孩子们显得特别的迷人、美醉。我恍恍惚惚的走上讲台,从众多粉笔中抽出一根身板短小的彩笔,洒脱的把我的名字镌刻在黑板上。名字一出,孩子们像是喜剧播放时的那般闹腾,都乐开了花儿,纷纷给我取不同的称号。因为我的名字中含有个“飞”字,所以孩子们说要叫我“飞机”老师。他们可爱的解释道,希望我能像飞机一样翱翔在天空中,飞向更远的地方,去追逐自己的蓝天。我欣然的接受了他们的亲切问候,也爱上了他们这些天真烂漫的奇想。
在他们这个年纪,固然没有太多的忧愁,所以他们的世界里只有欢声笑语、乐趣不断。他们喜欢在下课的时候和同学们打闹,偶尔也喜欢在上课时和我“顶嘴”,但大多数时间他们都喜欢成群结队的在一起学习讨论。而我总是担心时光太暴瘦,害怕这些美好的瞬间会狠心的逝去。所以我的手里总是握着相机,把他们存在过的角落都拍下来,快门键一按,记录成回忆的胶卷。我幻想有一天还会重逢,我们会再次遇见,等到那天再把这些回忆还给他们。或许孩子们真的年纪尚小,每当我拿着相机捕抓镜头时,他们总是说我爱拍照,嘲笑我这种“自恋”的行为。但其实,这种行为是我与他们存在过的风景,永不丢失的回忆。我只是怕有天我老了,我的记忆力模糊了那些美好,而相片会带我找到与他们相处的安全感、归属感。
或许爱上了当孩子们盖世英雄的这种行为,那时候的我总是乐此不疲的给孩子们领略不同的风景。他们很喜欢上户外游戏课,享受在足球场上自由自在的踢球,赛跑的那种愉悦感。我也总会在身后静静地尾随着他们,默默地看着他们游戏中的一举一动。当体育老师把球拿到他们手中时,他们的脚底像着火了一般,迅速的把球踢出,直中球门。这一刻,孩子们是开心的,因为从他们脸上绽放出的笑容不会虚假,也不曾欺骗我。一场足球游戏的结束,他们收获了友谊,也收获了前所未有的比赛知识。这一瞬间的美好,我也跟往常一样拿出相机,拍摄他们团结的一面。或许那时候他们早就和我心连心了,连拍照都不忘喊:“一二三,飞机。”我庆幸那天的蓝天白云都很美丽、都很耀眼,我所记录的那一张相片都很珍贵、难忘。
可能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天下雨的午后,天气太阴沉,淡然的心情也随着雨湿而低落,随着离别的尾声而焦急。分离对于我来说从来都是泣不成声的、泪滴成海的,所以我总是抱怨他们年纪尚少,体会不了分离之愁,告别之痛,也从来都揣摩不到我的所做之意,良苦用心。但当我看到五班的学生们用肉肉的小手笨拙的在小黑板上一笔一划的写着“老师辛苦了”这五个字,还小心翼翼的把它挂在教室显眼的地方时,我未曾感受到爱随着那一笔一字的勾勒俘虏了我的心,冻结了之前所有一切的埋怨。一瞬间,好像所有的阴霾都被孩子们散开了,播下了太阳的种子。或许于他人而言,这五个字看起来再也普通不过了,但对于我来说,这就是孩子们用冰冷的粉笔传递出有温度的爱,是对我默默的赞许。那时候,我无法回报孩子的热情,但我想即使等到离别的那一天,我们不会再次重逢。我仍然还是会记住他们,仍然还是会继续做他们的盖世英雄。身披铠甲,坐看云起云落,雾散花开。
离别的那一天真的悄然而至,我那天起的特别早,渴望着能把一天活成一年四季。早上陪他们看了一部很长很长的电影,静静地看着他们聚精会神的样子。中午陪他们吃了一顿很饱很满足的午饭,填满了腹部的失落感。下午陪他们落幕了一场很精彩很难忘的文艺汇演,真正结束了我们互动的日子。其实那一天真的变不成一年四季,但很幸运我和他们过成了一日如一个世纪。那天结束的下午,孩子的家长们都纷纷将孩子们接走,有些还没有来得及好好道别的都急忙的离去了,有些还没有来得及签退的都忘了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有些孤独远去的也终究没有再回头。就这样,我看着他们匆忙的身影,知道他们不会再来了,也知道我们就这样结束了这十天的相处时光。
我不知道那时心情如何,只知道那天他们远走了,再也不会飞回来我的身边。我独自一人打扫好教室里遗留痕迹的卫生,收拾好一切有关于回忆的东西。回到宿舍的那个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落寞的洗完了澡。偷偷的走出校门,听了很久很久的歌,走了很长很长的路。望着黑夜给予的星星,抬头看着一层又一层的乌云。我想,我还会愿意再一次踏着七彩祥云,心甘情愿化身为他们的盖英雄,默默地爱着他们、呵护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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