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发现
八十年代改开初期北方的职工队伍还大体处于稳定状态虽然大部分国营集体企业开始被南方和私企无情冲击但，南方巡游发言以后就有大批企业如尿崩一般稀里哗啦下岗失业成河也不知这尿里有什么精神元素被他们提纯出来，就政治嗅觉很灵敏还是早有默契一拍即合我就没有感觉就还想在汪洋里继续被浪打着多泡一秒是一秒但是，看上去很无精打采的样子里面也裹着一颗跳动的心泵出来的血液也是热的因此，肯定也会有些小家子气的动作摆不到桌面上就握在拳头里也窝在心里比如，那会儿参考消息的中缝和报眉还有一些5x8的小长方就会登载一些很具吸引力的广告专门照个人下手，我在传达室很实在而且单位常年订着参考消息而且对它的信任几乎由来已久也无从说起是纯天然的理由因为，据说参考消息一直是一张专职对内宣传的工具是专门给有欲望了解外面世界的人的一张报纸我就会每天多看一眼，却不知是广告发现了我还我发现了广告但最后的结果却是每次看几眼内容就赶紧去搜寻小广告，好像要专门配合似的为了小广告而去读参考以外的消息。
那会儿最能引起我兴趣的是一些据说是“不可以印钞票但可以赚钞票”的技术免费广告每天登在参考消息上，也不知商家要花多少广告费就更推算不出全国有多少自己有想法的人被吸引我是其中之一而且，这项技术被他们吹得如天花乱坠的流星雨一样神乎其神给你无限冲动就是目的而且，好像很是大受欢迎的现状有许多家在卖这项技术但是他们的说法很翻盘一律免费传授技术，需要花钱的就是一台设备这个很当然能接受技术不值钱谁肯为技术买单而且，还有一个隐秘的不能说的状况以个人为单位的行动和打算就会互相隐瞒动机虽然，参考消息不会说话但同一时代接受统一环境的影响大多数人的感受就会发生相似变化我以为就我自己对这个广告感兴趣还对外秘而不宣这真是幼稚可笑的见识因此，很多人就都会假装去传达室看报纸但真实目的却是去找活路多一个准备多一种可能还感觉自己很超前因此，参考消息从商家赚取的巨额广告费最终一定会有类如我一般的人给他们商家超额送回去但，如果我直接把钱送给参考消息就不好玩。
不知道最终我钟情于丝网印刷这项技术是受了谁的诱惑最有可能是简单好学设备也不贵给了我勇气和胆量因为，我基本没有发生要去学习另一门吃饭技术的可能我从来都不挑食但，谁知道它那里就有鬼怪的魅力而这就是鼓动宣传和广告的力量一切消费观念包括学习技术和投资开始被引导你就没有选择权而且，我对印刷也无太大好感这不仅仅是因为它是我们的四大发明之一，就是想一直懒下去等着也看不出想不到祖国的企业和自己还会有什么危在旦夕的字样被标识出来其实，那会儿我们分公司里的人包括全公司全社会早就都开始往自己兜里划拉大的小的多的少的但，一样的胃口却是不一样的能力和机会因此大小多少是有巨大差别的质和量问题但是，却无论如何他们大多也都是在自己熟悉的地盘环境周围捡拾抠搜但，就没有像我这般如此大幅度跨行业而且是质的跳跃我以为，我是在冒险，冒自己人生之大不韪的险因为，此险可冒却不可探没有谁告诉你行不行我要试一试。
咨询考证
看上去行事很慢的我就好像很仔细一样其实这就是，总是被动的结果就必须小心为妙因此，既然偷偷选中了这个项目就开始行动一切都在不言中我们单位的人都不知道也不会让传达室的老张知道第一步就是写信咨询。我记得开始我就一口气写了七八封信咨询情况分别寄给不同商家，过几天就开始在传达室试探性询问有没有我的信又过几天，老张开始给我送信还接二连三地送过几次我就说自己路过时去拿就行。拿到信依旧是先藏起来假装没事直到下班回家再拆开仔细研读，都是一些印刷资料和宣扬自身能耐的图片几乎没有手写文字说明我心说这不行，就凭感觉从中挑选几家说的实在又看不出吹嘘很大的广告文案做得好的给他们回信，再提出一些必须亲自手写回答的问题就感觉自己有不外行的小聪明又可以从中得到安慰我可不是吃素的，好像是说你的鱼饵抛的再长再远我也不会轻易上钩给我一个可以信任的理由但是，他们的回信几乎是有问必答有求必应有疑必释有难必帮我还真就服了有，难不倒他们的是态度还是我的态度已经上了钩这事谁能说的清楚。
我的第二步考证是在本市区以内方圆五公里就到了城乡结合部这就更上一层楼的感觉很高大计划很周密态度很严谨一副科班出身的路子，那天我就利用一个双休时间骑着我的大金鹿自行车开始实地考证项目我要清楚，这种技术在街面上到底有多少商家在使用经营以及分布现状和未来发展前景还有工作量和用户认知认可情况因此，我还借故到前文有提到的从日本学成网印回国开店的我的邻居潘先生的网店看过，这种突击访问也发现不了什么所以然又没有说明来意又不好意思直接说而且关系也显得有些生疏但，网印样品可是不少满屋里挂着丁零当啷而且，不远处就有一家丝网印刷耗材供应商有些气派叫他一说那网印市场可大哩而且，下一步的发展方向中国的印刷特别是广告宣传网印市场可以一半的份额而且，是一个高利润的行业和新兴行业如果有想法就必须尽快占领。其实这样的回答非我所问就心生疑惑一丛丛全凭自己分析，一个是遇见了潜在的竞争对手一个是发现一个可能的网印耗材买家，我在他们心中的定位不一样当然就会把市场给你分析的是非混淆让你自己去试。通过两天的实地自费考察我的自行车转遍了大街小巷凡是商家聚集地也不管门头大小凡是看到有网印二字的，就进去看看随便问问价格啊活的多少啊工期啊也凡是，自己还有扩大考察范围的动作只要是门头字号广告制作门市也有进入还有些暗喜，呵呵，不知道吧，我是来考察你们的虽然不是组织上派来的。我的这些考察取证活动每到一处都有记录而且还有自己安排不回家吃午饭的理由虽然被考察单位也不安排但那是他们不知道我是谁来干什么的目的，若是知道我想就会把我轰出去还来这里搜集情报窥探秘密呵呵。最后我就整理出一张网印店铺在市区内的分布简图从红五星的多少一看，没有几家在认真营业而且大多不是主营业务的一个小项，我就喜忧参半的感觉开始滋味会不会我也是一场空。
其实那会儿我的考察就有现代立体战争海陆空加天眼一样的感觉第三步我就开始实地考察，从选种的几个商家中优中选优严格筛选虽然没有更多依据但这多少也会显示我的权力和运气最后可能有三家被我命中都是本省以内，第一家有莱州可以顺便去寒亭我是把自己打扮成游客的模样有时还真有去执行特殊任务的意思考察也可以称之为打探，记得寒亭那家在一个破楼上锁着门我就喊了两嗓子无应答，转身就走。到了莱州已经是午饭时间很清楚地记得，饭店里有卖毛蛤蜊很大的个头有大核桃那么样子也像是鲜活的都张着口一溜毛边里面的肉质很鲜美一走神就看成色诱的状态我想，据说这莱州的北部有个莱州湾大小算个沿海城市肯定有海货但是，出门在外最重要的是安全万一吃进去拉肚子算谁的还是稳当点吧就没敢吃再说也很贵但最后见面的商家就不热情，回来后就对下一个很抱希望又过些日子。最后一家我去的济宁在市区七拐八拐他们还有设备展示大厅，他们把自己的设备摆在中央大堂还有灯光美容四边就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些其他别人家的设备而且还把它们都搞的稀里哗啦不紧凑，当然是他们家的设备好啊那老板就不断暗示我说：比一比，比一比。
锁定目标
寻找发现的结果是激起咨询求证的好奇欲望心选定目标就好像一个掌握各路大牌及丰富资源的政团开完会，总要摊排出几个说法来以资证明大家在会上不是一群只知道睡觉和吃喝的光鲜蛋蛋还不要问这些提案到底是为了谁还是进入了废纸篓子因此，我的结果被行动指挥还有好奇心的拨动就一定要选济宁那一家没有所以然，稍微认真一点就是他们的花架子摆的比较合我胃口和欣赏习惯就是与我的认知期盼和分析盲点发生了大部分重合在那个时刻但是，既然你动了心而它们又被摆在那里，你不选谁它们也都有的被选目标不是你一个更不是单独为你而设置，多你一个也仅仅是多一个而少你一个也就是少一个因此一点也不影响他们的创业热情都是说到你上钩为止还没得改，改来换去还是那帮人在玩你。
照一般而言的理论来讲自己选定好一个目标打算也在心理逐渐成熟起来但问题也出在这里你倒是掏钱去学啊，但是我有一点特殊性就不太具有说服力因为我就不是被逼无奈才想这样做而是，好像是为万一下的打算也有半点试试看的意思还有满足好奇心的冲动又有点技多不压身的味道也有没事找事的传统更好像具有很超前意识和危机意识的准备而最主要是抱着一个预感的梦又说不明白占八九十因此，我为自己的量身定做是这样：去向大哥借点钱。这里肯定有看大哥富得流油的贪心也有上次借大哥钱被他慷慨不要而搞晕的惯性也有点吃大户的心思也算是人心无足的表现也是造成善门难开的原因之一但，我就这样不复杂的想过也是现在的分析当时却没有感觉还是忘得没影我就说不清楚钱不总是要还的吗，只是我这次目标性针对性极强的算计到底我与大哥谁会掉进坑里就都是后话，因为不但接下来发生的家事大哥有想到而且就连我有算计大哥的心也是没有想到我也有被算计的价值。
那天晚上我被自己的计划算计的很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百般的巧妙显现在现在就必须这样表述才显得我好像没有恶意这是因为现在知道了那以后，我到大哥家的时候很轻松的说明来意就不知道大哥当时心里怎么想反正我没有读出大哥脸上的讨厌来还相反其实我也想听听大哥的建议但，他听完我对网印的描述就大咧咧的把嘴一沉说一句：哟，你这样就成一个匠人了。我其实当时对大哥嘴里的“匠人”没有特别感觉但我还是有意识的在后来特别去查过这个词发现，大哥当时的意思里绝对包含着一点点嘲笑我的口味因为，当时大哥正是事业上升期他正在自我得意的准备在单位的中层向更高层混水就是他心中的极端目标搞搞政治的诡计因此，特别是我还有个文凭在兄弟三人中间而这次让大哥一看，我就露了底至少也是在精神层面也不求上进没有理想没有追求的甘愿下作的堕落一样而反观自己，大哥就很有自信一副胜利者的富贵加高贵派头显露出来因此，大哥看我就依旧是像看见亲人一样笑呵呵也自在轻松比起我来说借钱还借到他的门上就怎会有劝我收手的话说出口，那天晚上好像还是没有其他大嫂侄女都不在我去的也巧大哥也没有外事活动因此，大哥说完那句脱口而出的“匠人”就更加激动的说行啊行啊一副完全支持你走下坡路的感觉还奉送路费还问够不够我说够够够他就一把从身边的包里拿出一叠钱来舔着手指数数数，最后给我五千块我就赶快装起来也没说写个条子我相信大哥高兴还来不及呢。
后来我还想这个事件我有没有跟我媳妇商量过呢就怎么也想不起来，好像那会儿我还是比较大男子汉的样子我又不从媳妇那里拿钱她就爱管不管地尊重我给面子。以至于跟大哥借钱这事好像也是我自己的主意，我媳妇她不会不同意又不是从她的库存里向外掏。
直奔济宁
古有丝绸之路，我有丝网之路。今又一带一路，我又重温老路。
据说济宁还是孔孟之乡水浒老家梁山所在但那个年代我是不知道也没有被逼上山的理由一个“看上去”可以解释我的行动，直奔济宁前夕我还做了精心安排为了人财两安我对自己的平民身份进行了忠厚和丑化伪装一是，穿成老土模样二是要带上礼品为此我还特地给老板买了我们当地好酒坊子板桥宴两瓷瓶记得是用细绳捆札而成，即代表我来学艺的诚心也代表对师傅的尊敬再给他们一个好印象让他们倾囊相授，因为不通火车还专门去汽车站打听说有过路车可以乘就买好车票，还特地跟经理说有点私事多休两天班就上马出发。
车上一路无话不敢多说一手紧紧提着我的两瓶酒摆在外围以防不测靠近一手时不时按按装钱的口袋还要假装一下身边有女乘客也不敢随意上前靠急刹车除外也不会搭讪本来就。
到达济宁已近中午我看见上次来时的那个大牌楼就确定到了目的地但，进站下车检票出站还是起了相当的陌生感好像从没来过因此就又小心的又问了又问孔孟之道书香之地的大爷妈早晚好歹指给我看见我要去的地址就在眼前那个门脸有点印象，才放心寻找一个花钱填饱肚子的地看看菜牌就要了一个肉末粉丝豆腐煲，满满的一大砂锅还有白菜头和木耳海米他们还问再要点什么菜我说：不要不要，不要酒，来两个馒头。
其实我好像很久以前才知道我就是所谓的路盲不记路特别是在外地因此，这次好像跟上次走的不同路径但这家丝印技术转让店有门头字号我就敢肯定，再回头一看饭店也好像来过一次就又增加了信心大步向店面走去他们不休息，然后我就把带来的见面礼递给老板没成想他没有推让一点也不客气说声谢谢就递到身后的小跟班手里然后就开始说既然有亲自来考察过，这次想必是来学技术的那就开始办手续吧然后就是交钱还有开收据然后，接下来就是送一本专业白皮盗版书籍还有一盒录像带子当然还是满口的保险一定没问题你放心他还说：这里是我们公司的展示大厅，教学和实习车间你跟着她去。
我一边跟着小女孩走一边在小女孩身后瞎想不会把我领到一偏僻地不认账了吧她再说不认识我再说我一直在她身后跟着我还能说清楚吗，我摸一摸再拿出来看仔细那张收据还有个红圆圈也有个收款人签下的姓圆珠笔但没有地址门头字号而印章也看不太清楚，我就越发慌张地紧紧跟着小女孩子就越发看上去我有图谋不轨的倾向。提心吊胆十几分钟好歹没有发生自己吓唬自己的事情就有一间小屋子被我走进去，里面有个在打盹的男人还有一些乱七八糟他们之间一介绍她就笑眯眯的跟我说你先稍等等然后就一走了之我就有又被转卖转手和甩卖倒卖和卖给下家被二婚的感觉俗话说得好，以讹传讹我就是被他们三传两倒的那个会走形的人到时候他们异口同声的否认我找谁说清楚啊把话，我那一大把钱跟谁要啊虽然它们是我跟大哥借的但，没有更好的办法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因为是你有需求就一定会掉进他们的坑里作为一个只会打工被剥削的被动者，就一定会是一个永久的消费者哪有不是待宰的羔羊的待遇每时每刻每地，没有也不可能用手段赚取他人一分钱。
我在那间小黑屋里等着候着，那个打瞌睡的师傅还是没有醒醒的意思，我就闲暇的到处观看虽然不明就里然后，就有蒙蒙撞撞地被那小女孩又领来一位小伙子看上去比我年轻很多依旧是小女孩跟屋里那男子说几句就笑眯眯的回身扭头向反走，那刚来的小伙子怔怔之后就如我一样随便看起来在屋里之后我们就狭路相逢开始搭话，他说他是乳山人他们那里刚刚发现了金矿他跟我说那金矿就被一圈人疯抢的有一个很大很深的洞他说黄金就被黑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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