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你,困倦了有些日子。眼睛很乏,只是好像。
你,发呆了。
有人,会发呆,有时候;有人,会发呆,常常;有人,喜欢发呆。可以数秒,可以长达超过一个小时。你会 想,很专注地想一件事,一个人,一件物;你会什么都不想,就那么一副呆呆的样子,连世界也要定住。
一天,你陪妈妈去医院,她进去做CT,你在外边等。因为前段时间,妈妈晕倒了好几次,后来,脸部奇怪地浮肿起来。你坐在室外的长凳上,想着妈妈之前的病情,想着CT的结果,你越想越害怕,越想越不能自已。你发呆了。后来,妈妈从里面出来喊你的全名,你也没听见。
这也是你发呆时的一个样子。因为恐惧,因为真得害怕……
发呆,一种是空灵的静寂,死寂一样;一种是在心口上越灼烧越热烈,升至整个大脑。
第一次,一个人,你去看电影,那部电影是《从你的全世界路过》。影厅的散场一如影片最后的结局,想走的要走的该走的都走了。你坐在A排B座,抱着一桶还很饱的爆米花,漠然着由下而上的演员表,捎带着片尾曲,发呆,任由,全世界从你的眼前身边一一路过。
发呆,至少在你的生活中存在着,变换频率,更换时态。于你,一个呆相而作,在他人看来。
当你沉于一个呆呆的状态时,你断路外界,短路自己。你没想过他人会打扰,也没想过要他人扰之。而他看到,你只是在发呆。当那一双清澈的眼睛对视着你时,你也会突然意识到,你真得只是发呆。于是,你被带入了一种关联。
你很想逃离,逃离这些琐碎的纷杂,很久了。你试图闭起眼睛。可是,双眼合住后,你还是进入了繁杂。你觉察到,你须逃离的是你的意识,包括潜意识。你,想到了空白。你的双眼锁不住白天,你真得睁着眼睛了。你进入了发呆,无意识地。那刻,你成功地逃离了这个世界。像一次冰封,冻住了身心,隔绝了自己。你走进幻觉,走进枝叶“嗖嗖嗖”的响动声中,后来,你也不知晓自己,在干什么,干了什么。你祈祷,愿长久,无所谓你,无所谓我,无所谓他,就好好地留放你在这儿,成为一个十足的呆子。
你是被稍不注意地,带入一个不得已。随后,你呆呆地沉溺。你回去,回去被爸爸高高地架起,你六七岁的样子,红扑扑的脸蛋像极了地里的红富士;你回去,回到校园里的那幢教学楼,十一层,你一坐就是一个晚上。你也会幻想。你幻想,幻想自己是一个男孩会怎样,会不会更调皮和桀骜;你幻想,幻想自己有面魔镜,很神奇的镜子,你可以看到自己的未来。你亦在脱离。
发呆,是你暂离存在的一个去处。你走向另一个存在,也可以告别存在。你只能做到暂别。
片尾曲在继续。一个,两个,还是两个,都退远了幕前。你紧紧地盯着那幕。一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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