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天的早晨七点多,天已大亮,路灯也已经熄灭。早上的太阳斜照在马路上,有时照在东向行驶的车辆上,发出强力的反光,甚至干扰驾驶者的视线。两边人行道上的行人不多,街头的玻璃候车亭里有二三个人等候公交车到来,准备去上班的,他们专心地玩弄着手机,对周遭的行人和车辆一点都不关心。
这是纽约麦亨顿上城一百十六街与公园大道的交汇处街角。从前这里是繁忙的市场,周末都有大量外州的客人到这里购物,两边人行道上人头涌动。早年,这里也曾是犹太人,意大利人黑社会猖獗的地方,被拍成无数脍炙人口的电影。这里就是世界有名的纽约贫民窟。现在,这里的居民以非洲裔和拉丁裔美国人为主,那些犹太人和意大利人已搬迁到其他地方。
集市的功能也已经衰退,虽然还有几家小店铺开着,门可罗雀,生意不尽人意。
有一辆灰色的小吉普在北侧的玻璃侯车亭前仃下,里面走出一西裔男子。中等身材,剃平头,身着蓝格子休闲衣,下边一条褪了色的牛仔裤,脚上一双耐吉白球鞋,右手握着一只手机。他东西张望一下,也加入了候车者的队伍,准备搭车去上西城。
还不到二分钟,这时突然从公园大道街角走出一个戴太阳眼镜,和黑色遮阳帽的男子。也是廿来岁,中等身材,肤色不太黑,像是西裔美国人。他直接走到候车者身边说“你好!你是乔斯菲吗”?侯车者答道“我是,你好!”还伸出左手准备和那男子握手…说时迟那时快,戴太阳眼镜的男子立即拔出手枪,朝候车者左侧太阳穴"啪啪”开了二枪,立即转身,消失在北向公园大道上。
那候车者立即应声倒地,血流如注。几个其他候车者早就懗得四下逃窜…
五分钟后大批警车和救护车,在警笛长鸣中赶到,总有二十多辆警车和四辆救护车陆续赶到现场。有大量的便衣警察和穿警服的警察,他们立即封锁四个街口,禁止行人和车辆穿越。並在候车亭周围围起了黄色塑胶带,作警戒线,严禁周围群众围观,还干扰了手机的电子讯号,附近街道的手机既不能打出,也不能接收…
那个叫乔斯非的男子已没有气息,盖上白布,仍然被送往附近医院蒙山奈医院救治,当然是囘天乏朮。
警察们折腾了大半天也陆续散去。这种枪击事件在哈林区常有所闻,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虽然电视台照样在新闻节目中播报一下,已经是见怪不怪的“常闻”了。在那里常有人被杀,其中,甚至有你熟悉的面孔。他们常常为了抢刧,为了女人,为了一句话,为了爭地盘而开枪。有的甚至为了目光对视一下而被开枪打死。
后来听人说,那个叫乔斯非的死者是一个独往独来的街头小贩毒者。他因为抢占了别人的地盘,别人早已对他提出口头警告,叫他不要到那里一百十九街的地段行走,他置若罔闻,因此得到这个下场。可怜轻轻年纪就丧失生命,只不过为了赚几个小钱买些名牌衣服和耐吉球鞋。
据说那天他去等公交车是有人告密的,告密者可能就是载他到候车亭的朋友!这是小道消息,希望大家不要隨便谈论。其实到现在还没有破案,这种案件热闹了一阵子也慢慢冷却下来。况且那些所谓目击者为了减少惹火上身,大多是一问三不知。曾经有位朋友这样对我说“台湾怕铺保,美国怕作证“。谁原意自找麻烦,上法庭让律师、法官、检察官的盘问,又麻烦又费时,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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