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属于任何一个地方,却每到一处必然精彩。
―题记
三毛怕是一辈子都在爱中挣扎吧?
从她跳跃着的字里行间,我眼前浮现出的,并非一位阴郁、自闭的女子,而是一位受人追捧的女神!她几乎是从不缺少人爱的。无论是早年求学时在异国,还是那幢挤满梦想与希翼的“人人之家”,或是在撒哈拉、在旅途、在后来的英语教室,总是有许多人与她在一起,而她是其中眼神最为乌亮的那位,是永远耀目的启明星,以她特有的、不加修饰的粗犷之美吸引着别人追随的目光。
她是如此的傲娇与霸气,即使面对爱情,也能潇洒的说:如果你给我的,和给别人的是一样的,那我就不要了。被爱环抱的三毛却总有孤独,那是因为她失去了心中挚爱(荷西),没有人看透她心底的悲伤,她也只愿携书流浪。
那些外人所知的爱是对三毛的尊敬与爱慕,但是有一份围绕着三毛的爱,不是因为她大笑时扬起的嘴角,也不在于她满腹经纶、与人侃侃而谈时的神气,也不缘由她的善良或是其他任何事。
这份爱始于三毛呱呱坠地的瞬间,直至她去世也从未停止;这份爱并不惊天地泣鬼神,却能将人从毛孔开始细细浸润;这份爱的收件人不叫三毛,而叫陈懋平。爱的这端系着三毛的小拇指,让她即使走到天涯海角,爱的那端也总有两个年老的天使在默默守护着她。
幼时的三毛沉默孤僻,一次她拖回家一个巨大的树桩,她的父母也无半分责备之意,只帮着把它抬进三毛的房间;少年时三毛渴望去见识更广阔的世界,他们虽说并不支持,但最终仍是选择压下心中不舍,放手任她自由闯荡;成年后的三毛回家次数寥寥,他们就那样望穿秋水般的盼着,可当三毛回到家里时,他们要却又皱着眉头赶她出去玩……他们对三毛影响之大是毋庸置疑的。这份来自父母的爱,沉甸甸地覆在三毛心上,却又渗进了骨子里,细微得像是温暖的春雨。
父亲:那个伏案苦耕为三毛凑学费的父亲;那个看见女儿因为演讲而精神衰弱而忍无可忍大声呵斥“你是不是不要命了”的父亲;那个将自己女儿从自杀路上硬拖回来的父亲,他那句“生生世世要与你为敌”无论看多少次,总会将我感动得眼缀泪花――这是一句父亲对女儿最为真挚的安魂曲。
母亲:那个心疼女儿而想为女儿尽其所能的母亲;那个抽搐着心灵,卑微地祈求女儿再试着活下去的母亲……她那佝偻瘦弱的背影总令三毛一次又一次从丈夫死亡的阴影里惊醒。
他们献上自己最为真挚的爱,化作一汪透彻的清泉,碎作墨墨天际晶亮的星星;他们紧握女儿冰凉的手,用希望照亮了三毛坎坷的前方。三毛似乎要从黑寂中挣脱出来了,她那爱情悲剧仿佛噩梦一场,而现在终于要梦醒了吗?
然,终究是不可逆转的结局――三毛仍是死在她那轰轰烈烈的爱情里了。
1991年1月4日,三人缘尽。
不知在天国的三毛想起那两位为她操碎了心的年迈天使,是否会微微一笑,轻薄的眼角抵不过泪水的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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