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隐退
想当初,兴高采烈冲上车站;混两年,垂头丧气隐退江湖。
当二哥最后一次去最好的广潍汽修厂把出租车整体维修完毕,又喷了漆就决定不再经营。我想大体情况应该如此也不知道深层原因也不去想也不知道问,二哥的决定就是我的最好答案这个没有疑问因为,雇请司机本身就是个错误工资高还拉客人少还有跑冒滴漏如果我与二哥都有驾照而且,车况实在太差经常修不说还要经常维修因此,我记得二哥最后与我说的安慰还是鼓励还是卖了个关子他说:我们一定还要再次冲上站来,至少也要干与汽车有关的事。我听完握了握拳头,狠了狠心,咬了咬牙,等着,我知道我也该先歇歇。
不再每天上站的日子我恢复了原有的状况,等待二哥处理出租车概况的消息的开始一段很有信心因为,其余事情二哥没有邀请我一同参加而且,我们兄弟俩开始记录经营状况的那个总账本里的信息我没有看过一次而且再没有其它记录我自己也没有第二本账而且,二哥就跟我大体嘻哈说过一次关于分钱的事还没分,说到底在二哥眼里心里我就是个打工仔因此,我感觉二哥是不会让我亏本钱的事实也是如此,二哥也没有打算让我负责分担这次亏本的生意是他的结论我就应该相信因此,他要卖车就让他卖吧我是这样想如果我强硬的非要知道出租车的下落,何时卖的是否给的全款卖到了哪里卖给了谁卖了多少钱那就非要打起来不可,那多不合适啊兄弟之间因此,我就等着,我就会等着而且,还要等着猜想而且,还要听媳妇嘟囔而且,还要给媳妇讲而且,媳妇不相信还要跟媳妇吵嘴打架而且,我也想去问二哥这么长时间了。
我记得我是大着胆子去问过二哥一次关于我的本钱的事,二哥就一个字:没有。两个字也是一个没有,然后我就开始说我的心酸艰难伤心悔过一塌糊涂感觉很亏没有幸福总也吃不饱睡不好觉心慌两眼发直一肚子苦水二哥就一言不发,二嫂就一边抱着我大侄子一边与我一起哭诉她的艰难也说二哥的不是不周到不懂行然后也是一个没有。我记得那天晚上哥嫂小叔子一起瓦鼓得很平均悲酸的很正常气愤的有水平而且,没有互相抱怨互相指责互相推诿互相揭短互相没有就是没有,最后我就把“没有”带回了家,回家媳妇一看我拿了个“没有”就还是不服气不相信,不服气不相信媳妇就自己去要了几次我就不愿意就往死里打因为,二哥面对兄弟媳妇的讨还是要变着脸依旧是那个字:没有。
我记得那会儿二哥就已经办理停薪留职手续,我就猜想二哥就是有钱也要留着自己创业为了儿子和家他是有责任心的男人因此,后来我就求救于父母说了前言不搭后语里面的办法因为,上次二哥与大哥因为伍佰元还没还的问题起矛盾时用过这办法虽然不奏效因为,二哥说我不是没有钱不还大哥而是我已经还过他钱不过,那次二哥把母亲给他还账的钱还是自己先装了起来但这次不一样,只要二哥母亲同意二哥没有不同意,他多鬼啊他知道欠母亲的钱比欠我的钱好很多因此,我从母亲那里足数拿到了二哥欠我的钱这样的结果是:我媳妇暂时平息了怨恨全家人开始重新和睦,二哥没有了必须还钱的压力开始轻松上阵,母亲替代我成了二哥的债主为了儿女亲情心甘情愿做出牺牲没有怨言就是不知大哥的想法。
把钱要回来首先去还两位同学的钱之后,我也开始计算我的小九九,这两年多的奔波虽然没有挣到理想的钱但,比上班打工还是多一些因为,二哥没有拖欠我的工资一次也没有因此,心里还是有一些小小的满足早就开始起飞的心,本来就没有更高的要求跟定二哥不会错,二哥上哪我上哪,二哥干啥我干啥因为,我知道二哥有了新打算新行动。
从四到三
我想二哥从火车站上隐退下来肯定也有一段迷茫的日子不服气不认输也有很多总结但,他不可以像我一样就此沉沦下去他一定会奋发图强为自己找出路因此,大改小使不了有一天我知道二哥把自己委屈成了一个三轮出租车司机,这次他自己学了驾驶本而且是东风牌把式正三轮客货两用的那种全封闭而且,从火车站移步汽车站因为有干出租车的经验这是最好的选择轻车熟路基本招数也相同也是跟着承若走因此,二哥很快上手不像从新开始。
记得我与二哥散伙后的第一个除夕夜,我们在父母那里大哥全家我们全家二嫂和大侄子聚在一起就差二哥一个人,我们都在等着二哥回来一起团圆开饭大家都默默不做声特别是母亲出来进去高兴不起来,她知道老二还再站上等客拉活因为这是最好的时节虽然,汽车站也基本没有车了旅客也大都回家去团圆但,我记得二哥冒着寒风回来时一声不吭满脸沮丧而且一坐下就大口喝水取暖半天他才脱下大棉衣说:车站上早就没人了,本来想再等等有顺便的活拉了就回家这是可以要高价的时候说巧还真有活,有个小青年看上去也没带什么行李说要我送他回家有三十多公里,我知道不太好也犯嘀咕但既然等这么长时间反正路上也没有车很好走就想赌一把,但他上车后被我从外面上了锁他没有想到而且我也准备好了钢丝锁,快到地点时候我就听到他在后面用脚踹车后门,我就拿了钢丝锁把门敞开叫他先拿租车费,他一看知道不好就一边假装掏钱一边突然跳车就窜我哪里肯让一钢丝锁就把他打进路边的沟里,这下我心里那个气啊,除夕夜里你耍我,我送你回家过年你玩我,我这么晚不回家伺候你跟我玩猫腻,这下我把一年多的怨恨一股脑地向这位倒霉蛋发起了猛烈进攻,他哪里是我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把他打晕在地,本来想一走了之但又一想不行天太冷,我试试他还有气,就又把他拖上车死沉烂沉比搬货还麻烦,我把他拉到一家诊所跟前还有亮灯就卸下来,此时他开始有知觉还哼哼,我一看有门一溜烟就回来了。母亲在一边听着不说话,大哥也不说话,二嫂也不说话,我也不说话,二哥也不再说话。
一个人自己混生活多么不容易,这个社会真的需要打打杀杀因此,真正有本事的人是不会单打独斗闯社会我想,母亲那个除夕夜一定为老二担心不少又不能说,大哥没有说什么因为他在单位里混得风生水起那会儿好像已经开始发家,二嫂其实一直是很相信二哥也以二哥为荣自豪打心底出发,我在想什么当时呢?那会儿肯定不是想这些也没有被吓到而且。
后来不知怎地二哥也开始去天坛市场门口混,那里也有出租客货大小车我就想不明白,其实二哥的家距离天坛市场很近但,也要有人介绍不然,这种地方很难打进去因为,这里是混饭吃的地盘就像黑社会里的所说而且,这种地方都很欺生很无序官方也头疼因此,我就暗地里为二哥佩服点赞:你看俺二哥知道也认识人多,想上哪就上哪,想干啥就干啥。
后来还有个小插曲二哥对我说起过:你有个同学来问我说,这活好不好干啊,实在不行就干这个吧,三十多也没有大芽子发了。二哥说:不行你也来试试吧,先去学个三轮车本五百块钱。我心说:行啊,就等你这句话。还是二哥心里有我啊,知道我笨,报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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