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相逢,如惊雷炸响耳际,如闪电击中心扉,比光速更快,比梦境更神奇,恍如隔世的穿越之感,让人倾心陌上,醉倒花丛。它的名字叫:初见,人生若只如初见!
一直便很喜欢纳兰词,喜欢它的婉转动情,喜欢它的低吟浅诉,喜欢它的肝肠寸断!更喜欢的便是那个传奇的男子纳兰容若!
清朝少有好诗词,但人们却只记住了一个名字:纳兰容若。纳兰有词云,“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最是这句“人生若只如初见”,任何一个敏感多情的人都会为之绝倒。是啊,茫茫人海,与君相遇,花开刹那,山河顿转,那是多么无法言喻的感觉。如果不能像刚刚相识的时候美好而又淡然,没有后来的怨恨、埋怨,那么一切还是停留在初见时的美好吧。
“人生若只如初见”,人们都想保留对某一事物的第一印象。初见的美好,让以后的种种都不能是巫山,不能是沧海。然而世事难料,有时美好的东西更容易失去,欢乐的时光匆匆流逝,初见的绝美在以后的日子里就成了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纳兰容若生活于满汉融合的时期,虽侍从帝王,却向往平淡的经历,以其超凡俊逸的才华在清代词坛乃至整个中国文学史上,占有一席之地。他长于情深于情,其词哀感顽艳,有南唐后主之遗风,词句情真意切,很多句子辞采华美,夺人心魄,让后人念念不忘。而自触得纳兰的词来,便一发不可收拾,着了魔,入了迷。他一直便是我欣赏与钦佩的纳兰,他的人生诉不尽、歌不完!喜欢它的纳兰词更欣赏他的人生!
一脉清光,一盏淡茗,再读纳兰容若。
初识纳兰的词,便是那句“瘦尽灯花又一宵”。实在惭愧,只怕至今我也说不出其中的妙处。也许那便是“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吧!从此,那个寂寞的影子总是在我的脑海里萦绕:一袭白衣,似雪胜寒,缓步在梅花树下,浅浅吟唱这人世的悲欢,亦幻亦真。容若,那个漂泊天涯的伤心旅人;容若,那个茫茫百感的惆怅文人;容若,那个一片幽情冷处浓的痴心人;泪泣然,为那个霜冷离惊鸿失伴的伤心人……。无数身影,重叠出一个你;无数词句,编织了一个梦:字字声声,如君之音,孤灯西风里!
一位孩子般天真的诗人,以他超越世人的才情,渡过了一季诗歌更诗意的生命。作为清朝第一诗人的纳兰容若,以他31岁的生命,证明了四个字——情深不寿。他是为情所生,也是为情所玦!本是在那个可以视三妻四妾为寻常事的社会,唯独不容许的便是爱情的存在。所以纳兰与他的妻子的深情被世人看作异数。与妻子匆匆三年的幸福时光,让他此后的生命中再也容不下别人。即使是红颜知己沈婉也无法走进他的心灵深处。最美的爱情总是超越了世俗的身份名利,也正因为如此被世俗所不容。以致他最终也为情所累,为情所伤!
容若,你的句子三百年以后我一直在读,直至成诵。至今你的每一个字于我都好不熟悉,三百年来,它们仿佛夜夜入梦。用手摩擦着陈年的厚茧纸,心里有一种空前的踏实和安稳。缓缓关上厚重的《纳兰词》,突然对三百年前的你有了更深的理解。也许这个世界的污浊与浮华并不符合我们的理想。你是人间惆怅客,只停留了短短三十载便一去永不回,而你留下的刹那光华足以穿越时空,让我感到温暖。三百年来,西花园内的海棠几度花开花落,浔水亭畔的红莲,依旧年年如绢似霞。可是容若,你的魂魄是否夜夜归来。
沁凉如水的夏夜,合欢树下有你舞剑的风声,冬日晴天的午后,浔水亭上残留着墨香,春暖花开的时节,曾与伊人携手游遍芳丛;落叶漫天的傍晚,似你呢喃“只是去年秋,只是泪欲流”。只是再道一声容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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