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自己曾写过的几句碎语——“坐地年往,举目汪洋。”
红尘中的人沉浸在繁忙的工作中,被困在世上的某个角落,犹如抱残守缺、坐井观天,却止不住时间一年年飞逝而过。举目观望,时间瀚海仿佛就在眼前,惊涛骇浪在其中翻滚,高楼大厦就是那一片汪洋中或隐或现的礁石,涛浪拍打过的礁石表面,蚀刻的痕迹斑驳触目,一瞬间却又被咆哮而来的海水遮住了苍老的面容。
人类之于地球,乃至宇宙,不过渺渺之渺渺。相对那些动辄以亿万年为时间计量的恒星,地球都弱小得恍若不存在了,何况人类?可是,人们还是要为了那一年年短暂时光的故去而伤怀叹息,在自己如流星一般瞬息而过的生命中歌咏时光、敬畏宇宙。于是,这一出人们自导自演的戏在地球上紧锣密鼓地展开了,由各种各样的节日组成:在时间这条主线上,每发生一件大事,人们就喜欢在那里打个结,年复一年,同一个周期内打结的地方越来越多,各种各样的国际的、地方的节日也五花八门地呈现在世人面前,以至于来到了明日即将登场的圣诞节。
白的雪花、绿的松枝、红的衣裳、黄的姜饼,还有五颜六色汇聚一堂的圣诞树;窗玻璃上可以贴花,天花板下拉着彩灯,圣诞树下礼品堆积;壁炉里的火随着圣歌的节奏跳动,穷人家壁橱里关着烤鹅,富人家长桌上坐着火鸡。再来看人:他们有的白肤碧眼、金发长靴;有的脸似黑炭,衬得牙白胜雪;有的黑瞳黑发,黄色皮肤……这样看来,过这个节日的人遍布亚欧非澳美,圣诞节从最初始的宗教节日,竟慢慢演变成了国际节日了。在时间的汪洋大海中,节日越多,好像我们越能排遣空虚带来的寂寞和暂时遗忘寸金飞逝的伤痛。于是人们开始到处打听跨越了地域的节日,慢慢地,不仅仅是圣诞节,还有情人节、感恩节、父亲节、母亲节……都开始成为街头巷尾津津乐道的节日。遗憾的是,中国的许多传统节日被人遗忘了,也许现在的一些年轻人认为老的便是不好的,必然是腐朽的,无用的?洋风肆虐,我亦无可奈何,只是疑惑为何要厚此薄彼?难道中秋的月圆饼香比不上美洲的火鸡玉米;难道重阳的敬老怀远比不上一纸束花的念想;难道春节的源远流长比不上一个外国宗教神祗的生日?此番扯远了,想必诸多人也不爱听,那便就此打住。
如果说圣诞节是外来节日的重头戏,那么仅次于它的应该就是羡煞无数人、虐死单身狗的情人节了。不论什么节日,只要和爱情扯上关系就变得格外细腻而且美好。人生一世虽然只有短短数十年,但缺了爱情这一股南方吹来的暖风,生命的长河便会少了很多唯美曼妙的涟漪,说不遗憾,其实很多也都是骗人的。亲情、友情、爱情,宇宙不懂,恒星不懂,行星亦不懂,但唯独能说会笑的生命懂得,想一想,我们独占了这等优势,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那么即便只能拥有短暂的寿命,也能微微一笑,骄傲地宣誓——“我曾存在过,并且独属于我的情感能够传承下去,那还有什么遗憾呢?”
再回到现实,说说圣诞的节前序曲——平安夜。
其实我个人觉得,“平安夜”这个叫法是很好的,我愿意把年末的某一天称作平安夜,回想过去的一年,再展望未来,祈求来年平安。是啊!这么做又何尝不可呢?桌上是同事送来的苹果,果色黑红,透着清香和稳重。苹果自古就有“平安”的寓意,在这一个周期即将结束的时刻,我们可以借西方的“平安夜”抒发一下对来年的渴望,过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平安夜。如果今晚的天气够晴朗,我会戴上帽子,裹紧大衣,趁着大家都在灯光和烛光交错的地方笑声融融、杯盏交响的时候,独自来到空旷的地方,和安然在黑得纯净透彻的天幕上闪烁的星辰细细交谈。说些什么我不知道,但到了时候一定会有话说的,因为我们同在一个宇宙,而它们的永恒伟大足够装载得下我的细碎耳语。光年远的地方,时间是如何流动的,空间是如何排布的,是否有壮丽的山川河海,生命又将谱写出怎样的辉煌……想一想,不觉得既惶然又激动么?虽然受限于时间的海洋,但思绪定能像千分之一的蛛丝般轻巧地散布向整个宇宙,带去对平安的渴望,对未来的畅想。
悠悠然说了很多,又有些不知所言,也许,思绪已经像蛛丝一样散开了呢?平安之夜,祝福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所有我爱和爱我的人,康乐、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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