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出头就已经冷起来的天气,被前几天的冷空气更是涨了气势,都说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可海南的雨又是下的那么平常,寒冷也随之而来。
这场冷空气就像是一场仪式,宣告着海南的冬天的到来。我特别喜欢仪式这个词,比如心情不好的时候一定会听歌,新学期开始的时候一定会打开一本新的笔记本,跨年的时候一定会在微博上写下类似“新的一年愿望依旧很多,最重要的就是平安喜乐”这种话。每一次的仪式在当下看来都显得无比认真且意义重大,似乎所有的肮脏黑暗都会在这个持续不到二十秒的所谓的仪式里同我两手一挥说拜拜。然而事实是更多的时候,仪式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实质性的改变,它们能让我们短暂的逃离,给彼时的自己一些喘气的空间。
对此,我点头说是。
最近在反思一些事情的时候觉得自己实在是活得太拧巴了些,隐藏的情绪就像是窗外飘雨,需要打开窗户才知道原来是一场瓢泼大雨。人最费心的是不委屈自己又理解他人,说白了,真的挺难。
这个世界是不是你想要的,为什么那么纠结于它?然后,我开始问自己,简单的生活,触手可及吗?渐渐地,我开始明白,这个世界经常不会按牌理出牌,但是每一次仓促地见招拆招,未必不是一个新的开始。而此时此刻,我是在检讨被自己浪费掉的大部分青春和一直以来都不怎么明晰的生活方式。时常会抱怨自己为什么没有天赋,又或者为别人能轻易做到自己做不到的事而心里感到不平衡。从某种角度上来讲,这完全没办法。我知道有的人天生命好,可以顺风顺水,可以一步登天,但我也知道,那人绝对不是我。
什么都不想做的时候把《玛丽与马克思》翻出来从头到尾地又看了一遍。“纽约是个非常忙绿和吵闹的城市,我更喜欢住在安静一点的地方,比如在月球上。我不喜欢拥挤的人群,也不喜欢明亮的灯光、突如其来的噪音和刺鼻的气味,这些纽约都有……”
“每个人的人生就是一条很长的人行道,有的很整洁,而有的像我一样,有裂缝、香蕉皮和烟头,你的人行道像我一样,但是没有我的这么多裂缝。有朝一日,希望你我的人行道会相交在一起,到时候我们可以分享一罐炼乳。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说实话,我更喜欢这段话的前半段,“伯纳德医生说如果我在一个孤岛上,那么我就要适应一个人生活,只有椰子和我,他说我必须要接受我自己,我的缺点和我的全部,我们无法选择自己的缺点,它们也是我们的一部分,我们必须适应它们。然而我们能选择我们的朋友,我很高兴选择了你。”
长大以后,友情和世界一样变得难以捉摸,我们以自己为圆心画了个圈,巧妙地将自己与周身隔绝开来,不知不觉中早已学会了察言观色的生活,既读得出微笑面具后的杀机,也看得清糖衣里的炮弹,表面上依旧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其实满身的刺已经穿透皮肤血淋淋地整装待发。我们变得越来越冷漠,我们以为自己是成长了,但其实没有。长大应该是变得温柔,对全世界都温柔。所以啊,不要对生活抱有太多的期盼和猜度,你应该知道,这些恰恰都是拖累生活的本质。
一个不那么甘愿承认的事实是越到后来,人越难面对自己,并开始做一些无谓的妥协,最终成了习惯。因为不愿意指责别人,最后成了纵容。因为不愿意显得出格,最后成了平庸。因为不愿意成为黑色,最后变成惨白。然而很多事情并不是非此即彼,我们却常常为了寻找一个安全地带,最后失去全部本性,这件事的可怕之处在于,它是慢慢发生的,是慢性疾病,逐渐侵蚀。
人有的时候,应该偏执一点。
当你决定要对未来的自己负责的时候,就去做一个偏执的人,去认真的生活,说出要说的话,只写自己喜欢的文字,看喜欢的电影,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一别都门三改火,天涯踏尽红尘。依然一笑作春温。无波真古井,有节是秋筠。
惆怅孤帆连夜发,送行淡月微云。尊前不用翠眉颦。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苏轼说,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而我只想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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