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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你来时的路

时间:2016-10-15  阅读:1551  作者:Shirley

一座不大的城,一条承载了记忆的河流,一艘摆渡了无数过客的渡船,一位淳朴的老船夫,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一条大黄狗,还有什么呢……哦,对了,还有一段青葱残美的爱情故事。

初到边城,是在去年夏末,灰蒙的天空,飘洒着细雨,像柳絮,像发丝,更像故事中主人公纷飞的思绪。

我站在沱江边,闭上眼倾听这奔腾不息的水流,转眼多年,一切是非都已成空,曾发生过的,又或者正在经历着的,都被缓慢流淌着的河水悄无声息地记载着。它究竟见证过什么呢?又带走了什么呢?一河离愁,剪不断,理还乱。遥望对岸硕大的翠翠石雕,大黄狗依然静静的呆在她身边,我试着将自己比作她,融入她,努力尝试着去体会她的欢笑,她的惆怅,她的期待,她的执着,她与爷爷的相依为命,她和大老、二老之间的爱恨纠葛。我想读懂她,就像读一本爱不释手的书一样,15岁的小女孩,初谙世事,面对突如其来的爱情不知所措,一次次含蓄埋没,躲避推脱,最后只留下一场遥遥无期的等待。山崖上再也听不到天保和傩送兄弟月夜的山歌,天保心怀失恋的剧痛而落入激流淹死,傩送在失去兄弟的同时也得不到爱的明确回应而离家远去。在这令人心碎的时刻,爷爷在吃了掌水码头“一闷拳”的怨恨后,在那个暴雨雷鸣的夜晚,碧溪岨的白塔终于倒塌,翠翠唯一的亲人,辛劳一生的老船夫在睡梦中带着忧虑和期待撒手西去。翠翠在杨马兵等人的述说中,明白了前因后果,她痛哭了一个晚上,可是那如歌的岁月似白河流水滔滔而去。一去不返……对爷爷的突然辞世,对青涩懵懂的爱情,对复杂的人情世故,她,了解多少,又做好面对一切的心理准备了吗,在某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没有爷爷粗糙的手掌的安抚,她是否会害怕,孤身一人的她,又该如何继续将前方的路走下去。我想知道的还有很多很多……可惜没有谁能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河水记载着历史,却不能诉说历史,对岸傲然挺立的翠翠,也只是朝我颔首微笑。

我想走过来时的路,感受你的欢喜孤独。走过被雨水打湿了的的青石小路,仿佛天保与傩送兄弟就在我眼前,看着悠然流去的河水,也许水边的哪块石头,是你当年曾歇过脚的吧,那树,那石,那仍站立在风雨里的吊脚楼。终于,我踏上一艘渡船,却不见了胡须摇曳的老船夫,也没有了你清脆悦耳的歌声,我坐在渡船里,在人群中寻找着你,感受着你。嘿,看那个扎麻花辫的小姑娘,上扬的嘴角,俏皮的笑容,多像我心中的你啊。撑船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可我的眼前却只有你的身影,你摇着撸,唱着船歌,等待着,期盼着。

边城,一座沉默的城,一座质朴的城,一座宿命的城,从开始到结束,它始终一言不发,但却又似乎在默默的隐忍着什么。而你,一个像精灵一样纯洁美好的女孩子,你就是这座城的化身,从恋上了那个在梦中可以用歌声将你带到很远地方的人儿开始,你便选择了沉默,虽然内心起伏不定,表面却始终如一。也许,是你真的不懂该如何去表达自己,也许,是你也难以抉择。对么?

“到了冬天,那个圮坍了的白塔,又重新修好了。可是那个在月下唱歌,使翠翠在睡梦里为歌声把灵魂轻轻浮起的年青人,还不曾回到茶峒来。……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永远有多远?明天又有多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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