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出禁锢

果仁被禁锢壳里

它在为失去自由而哭泣

于是，开始不停地在里面撞击

等待风把它摇落，等待空中飞旋的石子

它等待梵语，等待时间融化掉所有的过去

等待人们用手，用锤，用坚硬的牙齿

它等待腐蚀的梅雨，等待空中的响雷

它等待所有的制度与框架不在成为藩篱

它等待腐烂的信息像潮水漫过自己的身体

如果不能在腐烂中成长，它宁愿在禁锢里死去

（二）烧纸

每一次燃烧

总是在点亮过去

过去，在哪里？

在祖母的拐杖敲点的阶石上

总会蹦出我的顽皮。

在外祖母家的田埂上

葫芦爬满篱墻，谷子在絮絮低语

我匍匐在瓜地窥视看瓜人的影子

直到耳朵被人重重的揪起。

过去，在母亲忙碌的身影里

过去，在父亲斟满的酒杯里

过去，在我流出的泪水中

过去，在我点燃的祭奠的那一刻

就已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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