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一条扯不断的藤
盛秋,穹苍好似喷水池,哗啦哗啦倾洒地面,留下丝丝凉意,侵润了尘土。微雨刚歇,云裳的雾霭悄散,只剩目眸里远山褰起的泛黄。
缓步行走在秋的路上,我要去访友,已久未去的远山,那里是我的精神支柱,那里有我的追求,有我的目标,山顶,我要抓住那战无不胜的力量!
门前却是陪伴我一路成长的岁寒竹友,青翠拔俊的生长在那,中间一条通往外面铺满青石板的羊肠小道。从这走过,仿佛穿越前世记忆里那玉树临风,翩翩白衣胜雪的君子从这路过,挥洒一路的文墨。青枝绿叶挂满沉雾散去留下的水珠,微风吹过,晶莹剔透的水珠争先恐后的坠落,与你亲密接触,和着你淡淡发香,镌刻你的心上。
可我罔若未闻,抖抖衣衫,抖落一地掺和竹露的那一抹幽香,带着清凉前往。
绕过田间小径,就是我一直向往的大山,称为“梨树山”。忆少时,每当红日西沉,我都能看见落日的家就在山的那边。那时满山没有树木只有牛羊食草,国家西部大开发,特地从外地运来的树苗家家户户分发,经过十几年的栽培,那时挥洒汗水的树苗现在已将覆盖满山遍野。今日我所看见的落日隐藏在绿荫里。农家喂养的牛羊成群结队到山峦,牛哞羊唤,仿若这里才是他们的天堂!
不带陡峭的坡从上倾斜而下,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一路向上!
夙露爬上了我迈轻盈步伐登山的裤管,凊凉少许寒意侵体,平稳渐快了脚步,层峦叠木从我眼前呼啸而过,每层峦都有一条岔路蔓延,我只寻找山顶的远,我要穿越前面的时间,到达我已提笔的地点!
山顶,梨树高大连绵,绿叶泛点黄意遮天。
我再落座梨树脚下,斜倚休憩。望着蓝天,净云如脱缰的野马从枝头而过!
不知从哪飞来的小鸟,枝叶间载歌载舞,好似欢迎我这位远道而来的使者;梨树脚下,野兔也不甘示弱从黄绿相间的秋草里窜出,时蹦时跳,仿若寻找着食物,一边瞪着红宝石的水精灵的眼睛侦查着敌情,一边慢慢而去。
这里的水汽很重,不大一会儿,那阵阵湿气扑了我一身,我疾步找寻有阳光普照的地方,退却冷意。
太阳,整个宇宙最伟大的,滋润万物的天使,我看见了,又大又红又圆,从遥远的东方跳跃着,滚动着,欢笑着而来,落在我的头顶。提着一个光明瓶,一个温暖瓶,扔在了山峦。
霎时间整个山峦明亮起来。水汽在升腾,在蒸发,矇眬了树林,仿若精灵仙界。一束束光线投在树枝,穿过叶间斑驳一地光阴。
时间许久?群鸟回归,想必是中午了吧!四顾回眸,不记得来时路,那里人高的茅草隐秘通途,树荫庇护,长藤遍树!
山顶的两边是高高山崖,柏树生长崖上,还未散发的矇眬笼罩,仿若身立云山中!
又要归去,不舍归去,我思念的心呵犹如长藤初芽蔓延永远……
带走一抹思念,转身留下一抹哀愁!
出口,就好象我们面对选择往往棱模两可,怕红色太鲜艳,怕灰色太暗淡,直到天边浮云掠过,才懂得一切都已错过。
选择,错过了?对我来说,没有,我选择另外的路口……
那水,纯净,一条剪不断的情
这里没有小溪小河,只有一条蜿蜒永长不息的水渠。
每年稻谷插秧下田,水渠里的水清澈流淌,撒着欢,跳着舞,打着滚从水渠一节小出口蹦出,灌溉纵横交错的稻田,留下一串串笑语欢歌……
人美,秋已醉
收谷机虽把稻谷丰收,田庄依然热闹非凡。
落日犹如醉酒的诗人吟诗作对,满脸红晕,真是羡煞情人;散落金黄满地,给田间劳作人们身上踱上金光,仿佛金甲神人送吉祥。
银色的镰刀在他们手上轻快灵活的飞扬,如音侓节奏般灵韵,割断收谷机留下的稻谷桩,焚烧,来年埋下丰富的稻谷肥料……
霞散,雾升,渐浓,隐没远山近村。
夜神投下一张黑网,初漏月的光芒。
月,很大很亮很圆,光线那么柔美,仿佛轻步的向我走来,亲切微笑着与我促膝倾肠。
夜空很美,洁净,仿若圣水沐浴过,寰宇茫茫光明而宁静,没有一丝云彩,倾斜一地圣洁的光。
调皮精灵的星辰夜空璀璨,仿若与我诉说几千年的爱恋!
路旁草丛里的夜虫鸣呼弹奏,轻纱的月光笼罩着我回到灯火通明的家……
那山,一条扯不断的藤,还是一条长满相思果的藤!
那水,一条剪不断思怀的情愫,一条奔腾远方的情路!
那人,日出劳作日落而息,合家笑语欢歌!
那秋,融进金色田野,和蔚蓝天空!
我更爱我的的家乡!
我的家乡,山美,水更美!人美,秋已醉!
特明:梨树,不是果树,是一种野树,树干大,可做木头家具。叶子比手掌大,也有很小的,长尖。春天发芽,夏天开花结果,果子一般四五颗一起,有半个外壳,里面是一颗椭圆果子,整个有大拇指头大,听我外婆说,这种果子会做凉粉,除涩味,到了他们这代就不会了,所以现在就更加不会有人知道!叶子在秋末冬初成大红色,是农家炊烟缭绕最好的煮饭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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