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玉泉,你愿不愿作趵突泉的新娘?
转瞬间,步入不惑之年,以往喜欢宅在家里的习惯也渐渐开始“破壳”,有时也难免有些“春”心萌动,走出那个闭塞的空间,亲近那些高雅的景致,努力挖掘,忆一些童年的趣事,寻一些无邪的天真,找一些悦目的美色,觅一些剔透的挚情,得一些豁然开朗的人生答案。
到趵突泉公园一逛,东门入,总要路过漱玉泉的。依稀记得小时候看漱玉泉的样子,只不过水底有些硬币泛着银光,那水一澈到底,懵懂童心不晓得欣赏漱玉泉的真实滋味和意蕴,脑海里的印象也像个空壳的鸡蛋,见不得蛋清,也见不得蛋黄,品不得什么泉边滋味,悟不得什么人生悲喜,仅是个匆匆过客的境界而已。
在太阳没有升起,许多“小懒虫”怕早起“被鸟吃”的时候,我已经学着“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的样子,伴着薄暮,径自来到漱玉泉边,独赏这泉的娴静、纯洁和聪慧。漱玉泉离趵突泉很近,有时也许你会忽略她的存在,不知道上天为什么把趵突泉与漱玉泉安排到如此“亲密”的境地,中国人骨子里就十分讲究阴阳平衡的,夹在这两大名泉之间,我也有一种怅然泉外的思索。
趵突泉、漱玉泉,单从名字上看,就已经泾渭分明了,趵突,热烈奔放的表达,漱玉,静谧无暇的表白。就这样,一个静、一个动,一个泉涌若轮、一个涓涓低吟,一个热烈奔放、一个温柔贤淑,一个动得让你狂、一个静得惹你恋,说不清的一种情感回味,玄之又玄。据说济南的泉水均源自泰山山脉,在这个依偎着五岳之首的山城,有泉奔涌而出,山水相连,高下相倾,也确实称得上大自然给予我们泉城人最好的恩赐。我不免想起《道德经》上的“此两者同出而异名,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同样是水,又如此亲近,为何性格如此不同,实在是妙哉妙哉。
漱玉泉和趵突泉,在泉城的“根底”里面有没有交汇、交流、交叉、交接、交心,我不得而知,但是,这样的水,确实让我从心里称奇,我甚至想象,要做一个牵线的红娘,让趵突泉这个铮铮的汉子与漱玉泉这个纤纤柔女,拜堂成亲,进入到洞房花烛的境界了。嗨!越扯越远,我自己都怀疑我是不是个神经病了,还是鄙视一下自己的这个念想,适可而止,嘎然作罢吧!立于漱玉泉边,过客熙攘,我不知道那些赏泉人是不是仰慕漱玉泉这稍逊于天下第一泉的名声而来,还是被李清照那意蕴发挥到极致的词赋所吸引,来这泉边寻梦悟怀。只是见得水中倒影清晰,那些五彩斑斓的鱼儿在款款而动,没有彩虹那样炫目,却也有荡然无忧的光华。偶尔有人凭栏俯身,凝目观望,那倒影和鱼儿映在一起,没有对话,却也有神交的雅韵,不用说什么,人已经读懂了鱼儿的情,鱼儿已经悟得了人的恋,不用表白,已经水乳交融,无须点破,已是心驰神往。
绕泉而行,赏着这漱玉泉的典雅身段,朦朦胧胧的,眼前婉若有一白衣女子,着一袭古装,一尘不染,洁白无瑕,左手执卷,右手执笔,悠然坐于泉边,闻不到脂粉味道,只嗅得书香墨香,目不转睛,时而缓缓抬起纤纤细手,点点画画,不用窥见面容,不用垂涎美色,就已经心醉了。那一池泉水,似佳酿琼浆,又似淡淡香茶,萦绕着舌尖,刺激着神经,想啥是啥,想啥来啥,就怕你放不开思绪的缰绳。
在这漱玉泉边,我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在扒着橱窗眼馋里面的美色,只有咽唾沫的份儿。那些上学时读过的清照词,记不得几句了,没文化真可怕,羞愧难当。回家赶紧翻书上网,找一找那些漱玉词的情怀: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著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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