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家里打电话的时候说门前的水泥路修好了。当时听完后内心一阵阵窃喜,以后下雨上街就方便多了。但过不久脑海里不断飘起的往日画面,那条走了几十年的泥巴路变成了水泥路,内心却不再是窃喜,而是深深的失落。
记得小的时候,每当雨下的稍稍大点的时候,门前的那条路就会漫成一条小溪,有时候下的更大点,水漫道膝盖处,一头连到柏油路旁的水沟,一头连着村子里的坑。这时候一般都是夏季,穿着凉鞋,趟过水一遍又一遍,感觉着水流过脚的感觉,上岸时看着被水泡到泛白的脚,心里却是一阵阵的喜悦。
下大雨了,还有一件事是忘也忘不掉的。那就是起的老早,到小桥边占位,那时候可比现在上大学占位来的积极多了。手里拿这一个网兜,堵在桥眼上,就等着鱼儿自己撞到里面去。刚开始就一个人还好,一人一网兜堵死了桥眼,没人说。后来,多来几个人就热闹了,一个人堵大家都不愿意,于是一协商,就在离桥眼不远的地方各占一地盘,有鱼大家一起抓嘛,但是人越来越多,地方就不够了,那就意味着有人没办法堵了。没位置的人就会生气,会在前面的桥眼出搅动水,既然自己不能堵,嘿嘿,那你们也别想堵到鱼,现在想想那时候的那些举动,一个人忍不住的就会笑出声来。
小时候抓鱼绝对是我们的最爱之一了。到坑里的水快干的时候,又是一乐。大家就像商量好似的,就在某一天某个下午,卷起裤腿,下坑摸鱼。开始人少也许不热闹,但是慢慢的人会越聚越多,等坑里到处都是人的时候,水混的浑了,鱼就昏头转向了,大多都会露出背在水面,那时候对于我们绝对是大丰收啊。虽然那时候无论摸到多少鱼回家都要挨骂甚至挨打,但是这却不能。就算在路上遇到挡住我们下坑的步伐。
可如今,大概有7、8年不曾有这样的体验了。体验抓鱼回家时的窘迫和忐忑,体验脚被雨水泡到泛白,甚至泡到脚趾头抽筋的感受了。现在的我爬行在人们所谓的成年之路上。顶着那么多或好或坏的光环,或轻或重的包裹,一步一步的艰难爬行着。算路上遇到自己非常非常喜欢的东西,都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不管后果的去追求。只是不断的去假想一切,知道看着自己喜欢的东西最后抓在别人手中,才去想,倘若自己主动过,追求过,结果是否就会变的不一样了呢?但那只是如果,只是假设。现在仍然是自己一个人,顶着这或好或坏的光环,背着这或轻或重的包裹,一步一步的艰难爬行在这条叫做成年之路的人生旅途上。
爬着爬着,突然灵魂飘到空中,肉体看着离己远去的那渐渐飘远的灵魂,灵魂的俯视着那一脸茫然的肉体,得意的笑了,但是,眼里却留下两行清泪。肉体看着落泪的灵魂,茫然的眼神飘向了那灵魂即将飘向的那分不清是黑还是蓝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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