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九月十月的暖阳例行公事般施舍着他的温情,却又一如往昔的吝啬而且敷衍,只消一点点的微风,立刻让奔波徒劳的的人和路边的枯枝衰草一起发抖起来。他的好处,只让些甘心于懒洋洋窝在檐下的人闭目享受。
这实在是此地一个面无表情的季节,不热,不暖,不凉爽,不严寒,只有一种无可救药的任性的清冷,而且每一年的这个时候都是如此,让人厌烦却又无法避离。抑或各方各地也都会有这样一个不尴不尬的季节吧?
——所以每一年这个时候我总会期盼冬来的第一场雪。那雪,她总是翩翩而至,盈盈而立,握住一把干脆爽快且纯粹的寒冷,让散沙软土不再茫然飞扬,让遍地枯叶残草默然安息,也让我产生了一种心安理得的感觉。
然而她每一年似乎都来的特别的晚,今年来的尤其的晚,以至于我已经忧心她今年也许不屑于再来,放任漫山遍野的残破灰黄描绘这一冬的颜色。但我也知这担心定是多余,毕竟她是善良多知的,绝不会忍心任何一个爱她的人失望。
——就在那一个不被重视的寻常夜晚,她瞒着满天的星斗,悄悄的,柔柔的飘落,似乎不忍搅扰任何一个凡人。当我在寒晨拥被昏昏时,也被雪花那香唤醒,隔窗所见,果然还是一张娴静纯洁久违的容颜。
这让渺小平凡的我何以为报?也只能每一年写下一段文字,去欢迎她,去记录她,去纪念她。
情果红花
二零一四年十二月十七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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