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末是极安静的,很大原因在于人为。假若我在看电视,假若我与一大群朋友勾肩搭背地出去玩,或许我就不会体验到这种感觉。钟是滴滴答答走,它的分针指到了从六指到七点三十。不得不说有时候时间真的像一个拄拐的老人,一步一步,看似慢悠悠,可谁也不能忽略他的步伐。
我从床上起来,想出去走走。然后关上了门。
天已经黑透了,但一盏盏的路灯渲染了一片片,街上是亮堂的。再微弱的力量聚集起来也令人不可思议。街上的人很多,充斥着欢声笑语。我慢慢地走着,把自己放空,什么也不想。周末,既是一周之末的暗示,同时又是一周之初的预示。倘若在这时间又想一些晦涩的东西,会使身心疲惫,承重不堪。
走到花园,依着高大空旷的门口,看进去。一园的热闹,比之街上的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明明这里的人少些,却衬得外面冷清。我觉得由这入口开始向前向两边扩展有限距离形成的花园好似成了一个孤立起来的区域,把人们框起来了,在这个似乎空气流通速度都与外面不同的地方,人们的声音以极快的速度传过来。很奇怪,花园的灯光显得异常明亮。明明我身处的都是外面,却依然口口声声地把街道称作外面,怎么总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封闭的空间。
其实,这里安装了各种各样的健身器材,一条一条小路指引它们的方向,“公园”这个名字更准确。然而,里面种着花,一到春天,姹紫嫣红,春色满园关不住。到了夏天,栀子花、白兰、玫瑰、紫薇等竞相开放,争奇斗艳,一副选美比赛的架势。所以我喜欢叫它花园。夜晚,灯光在花朵上晕开,朦朦胧胧,比白天更多了几分妩媚。香气也更浓了。
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夜晚,与无数个夜联结,构成了生活的二分之一。它会和它的n个复制品一起埋葬在时光里。如果没有一个夏字,大概就是如此的平凡普通。分明只多了个字,却真切的感觉不同了。好似黑暗中的萤火虫和夜明珠,即使它们都发光,它们本身如此相像,夜明珠也会一下子被辨认出来,如斯显眼,如斯出众。
踏在小道上,周围全是青草,万绿丛中一点红那般明显。穿越穿越,我做到了只穿未越,看不到小路尽头的跷跷板,我做到了只注重过程。我的脚开始偏离,随后我的身体感到一种柔软触觉。小草的抵抗更像是轻轻地抚摸。我并不担心被我压制的生物,看似娇小易摧,深入骨髓的顽强不屈,意想不到的力大无比。
闻到草味,近在咫尺,都如此的淡。绿叶衬托了鲜花,这满地的草做了花朵美丽的陪衬,就连这香味也被花朵浓郁的芳香掩盖了。在世界上,偏偏就有一类东西或者一种人,你可以说上帝不公平,它们的存在似乎只为了体现其他东西或者人的美好,但如果少了它们,就觉得生活空荡荡的。有时候你不相信可又无法否认,其实,它们真的是生活的锦上添花。
我枕着手臂,眼里是雾样的茫茫嵌着点点晶亮。忽然,觉得花园里的墙壁消失了,两边四周无限延伸,没了局限,没了界线。
多久没看星星了呢,我们几个快将彼此遗忘的陌生人互相注视,好久好久,看累了,我们同时眨了下眼睛。现在在地球的某一边的某个角落有没有人和看同一片星呢?
皎洁这个词我从没想过它可以用在第二种事物上,它只可以成为月亮的专属名词。小时候,我透过皎洁的月光看到过树,看到过人,我欣赏过吴质不眠倚桂树的场景。现在我对着这个月亮想象几百几千年前的古人望月思亲的画面。
有时候,时间像一个小偷,因为怕被警察抓住,所以拼命奔跑。
这个夜晚,我唯一的遗憾就是:夜深了,我不得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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