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有雾的早晨。一大早,我因要赶着去上早班,只好硬着头皮急急出门赶路。
一路上,我骑着自行车在车海里灵活自如地穿梭,徜徉。这时的雾很轻、很淡,飘飘荡荡,晃晃悠悠。它很顽皮,似长了脚一样,你走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又似有一位仙女在舞动着白色的裙裾,婆娑起舞,姿态万千,一会聚拢过来,一会又飘荡开去。虽有雾,但能见度较高,车海有序地向前挪动,公路边的房子、树、花、防护栏、汽车虽不像平时那样清晰,但也还算看得见。我深吸了一口气,使劲蹬了几脚,车速略微快了些。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堵白墙,耳边传来了一阵阵车子惊惶失措的嘎嘎声。这时,我只能看见眼前四、五米的地方,刚才的房子、树、花……,变得朦朦胧胧,影影绰绰,最后消失在那堵白墙后面,我只能捏着把汗,小心翼翼地向前慢慢骑行。要命!对面驶来了一辆车,刺眼的灯光让我的眼睛睁都睁不开,我只能闪避着,最后只好从自行车上下来,一步一步地推行。感觉这时好像淅淅沥沥地下着点小雨,鼻子有点呛,戴着的口罩有点湿,眉毛上也挂着小小的水珠,用手揽了一下头发,呀!头发有点湿,伸手摸了摸衣服,衣服也沾了水气,冷冷的。我已经靠在路边走得很慢很慢,突然,有一辆车子从浓雾里撞过来,几乎和我撞了个满怀,吓得我发出一阵尖叫,闭起了眼睛。听见我的尖叫,车子刺耳的嘎嘎声沉重起来,好不容易才停了下来。汗顺着我的脸颊淌了下来,身上感觉湿透了,双腿也有些发软,想起了刚才的情景,心里还是有些后怕。好一阵子,我的情绪才平复下来。
不一会儿,我来到一个池塘,平时水深深的,亮亮的,微风吹过,水面上会皱起一波一波的水纹,是那样秀美,安谧。可今天,雾压得很低很低,有些分不清哪是雾,哪是水面。雾深入水面很深很深,水面上隐隐约约有绿色的影子,周围没有人,显得很静很静,这样就透着诡异和说不出来的恐怖,有时无声比有声更可怕。因时间关系,更因心中的恐惧感,我骑着车三步并着两步,赶紧离开了。
我走出了一个浓雾,又撞进了另外一个浓雾。我想起了长篇小说《飘》中的一个细节:思嘉•奥哈拉在浓雾中惊惶失措地跑着。这个细节在小说中出现了许多次,前几次她都是在噩梦中奔跑着,想要寻找什么东西,最后一次,她终于明白了,她要寻找一个温暖的家,找到爱她宠她的丈夫瑞德•巴特勒,于是她忙着跑回家去。二十多年了,我也一直在浓雾中奔跑着,也想要去寻找什么东西,今天终于明白了——要找到一个切合实际的目标,“咬定青松不放松,任尔东南西北风”。一步一步,百转千回,就是路上遇到再多的沟沟坎坎,也要“悟以往之不谏,知来者犹可追,实迷途之未远,觉今是而昨非。”要努力找到一位值得信赖的朋友,把自己的故事讲给他听,把自己心里的纠结倾诉给他听,在他的帮助下,荡开眼前的迷雾,放下心里负担,开动机器,轻装上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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