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那是流水的声音吗?是的,只有流水才会发出这种声音的。寂静的山中,我们很快依声找到了一条从山顶不知流向山下何处的溪流,各色的小石静静的或躺或立在溪流的底部,流水不甘地发出訇訇的喊声,他们嘻戏欢跃,又似乎躁动不安,大山紧紧的将溪流拥在怀中,溪流又因大山的守护像孩子似的尽情的放肆,你争我赶,竞相奔扑向山下跑去。
快来,快来,战友们的声音传来,扭头看去,他们已赤裸裸地站在了没过膝盖的溪流中,几团水从他们的手中泼向了我的身上,看见我中招,他们高兴的与水流一起欢呼了起来,我笑了起来,是啊,还等什么呢,脱光衣服跳进去吧!
躺在溪流中的岩石上,盯着零落的花瓣随流水浮沉从指间飘荡而过,真是惬意极了。阿树抱怨到,早知道这里有水就好了,哪还用跑那么远呢,小梁在旁也直嘿嘿的笑着。6个小时50公里的强行军,跑到山里后,累得屁股还没坐热,班长就让小梁和阿树去找水,俩人拿着大白桶顺着山路晃悠晃悠的就走了,谁知道荒芜人烟的地方,在路边的加油站接满水,不知不觉就已有四五公里的距离了。准备抬回去时,犯傻了,山高路远,这么重,又不好抬,,怎么回去啊!要死人的哎!阿树说道。俩人合计着,倒掉一点吧,结果就倒掉了一点,怕班长责怪,也没敢倒太多。公路时还好,路还比较平,想着班里那么多同志都等着用水呢,虽然肩膀压的生疼,两腿也有点打飘儿,还是坚持下来了。公路到头了,就到了要走山路的时候了,蜿蜒曲折高低不平的山道,可怎么走?一桶水这么重,谁走前谁走后也是问题,再倒掉点吧,阿树说,于是又倒掉了点。阿树个头小,走在稍前头一点,小梁感觉重量都在自己的肩头,受不住了,放下桶,俩人躺在地上,瞪着天空,连叫骂的力气也懒得出了。我不想动了,再多倒掉点吧,阿树说,回去就说路上我们摔倒了,水泼掉了,那倒吧,就倒了。回去的时候,俩人将水抬到班长的面前,看着倒出来的两脸盆的水,俩人也有点小小的忐忑不安,生怕班长会责骂,班长瞅了他们一眼,灰头土面套着泥水里捞出来的衣服,淡淡的说了一句,做饭用到是够了,到边上去休息吧…。我们打趣他俩是两个和尚抬水没水喝,大伙也都笑作一团,大山也跟着一起嘿嘿嘿的附合着我们。
一架无人机在头顶上空来回盘绕着,似在侦察着地形,要被照了相传回去怎么办?小梁担心的说道。应该不会吧,飞得那么快,哪能照得那么清,能不能照到还难说呢。也是,都已经这样了,再怎么也来不及了,怕个球啊,不要管了,去他的飞机吧,大伙附声说道。让他们看看我们年轻的健壮的身体吧,我们才不怕呢,哈哈哈…。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溪流呢,嗯,我也是的,哇,水可真甜,嗯,是很甜,哇,水可真凉,嗯,是很凉,呵呵呵…。
就像清晨刚刚醒来正要玩耍的孩童,笑嘻嘻的往额头上一抹,昨夜噩梦中的惊吓和不快,顿时都已烟消云散,又是崭新的一天。就这样,我们忘记了疲惫,忘记了郁闷,忘了劳累。像欢愉的孩子,玩不够,笑不完。
是的,在遇到这条清清的溪流时,一切又重新变得美好,如同刚从沙漠中走出的饥渴交加的行人,如遇这样的溪流,当最是知道这水的滋味的人,还能有什么不能满足呢。
寂静的山中,溪流一展他动听的歌喉,如在那寂静的黑夜,漆黑的帐篷里,班长拿起他心爱的吉他,用那胖胖的手弹唱那曲动人又好听的海阔天空时的美好和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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